最终的部署下达,将由五名战斗经验丰富的冒险者轻装上阵,借助风魔法升入天空,在预定的路线拦截飞龙并攻击它的眼睛。
我们将采取逐个击破的办法,一次只击落一只飞龙,而另一只飞龙由城墙的部队负责牵制,通过这种做法适当隔开两只飞龙的距离,防止其中一只在另外一只遭受攻击之后赶来支援。
为此墙上的炮兵队需要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攻击飞龙的翅膀,另一组负责阻碍另一只飞龙的行动,好让它远离自己的“同伴”。虽说变数不能完全消除,目前来看这已经是相对最完美的方案了。
“你也要上吗?”
缪尔伽坐在女墙旁托腮,仰望着整理装备的我。
“啊,大概吧。”
我打开黑色铳枪的机关,以确认枪管是否损坏。
“什么叫大概啊。”
“要,也或许不要。”
“没让你解释字面意思,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见我顾左右而言他,缪尔伽的语气显得不耐烦。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没看我在这里做准备吗。”
我试验扳机的性能,以防止枪弹卡壳。接着我打开腰包,数了数其中的子弹。
“为什么呢?”
十一、十二、十三,刚刚好十三颗弹药,一颗也不少。
“为什么这么问。”我反过来问她。
“因为本尊嗅到了害怕的气味。”
“是吗?”
还真被她说中了。
我手抖个不停,干事都不利索,换谁也看得出来现在的我正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吧?
“是的。”
“你不希望我上去?”
“不希望你就这样死翘翘而已。”
“啊,说的也是,不对,你换个人帮你打工也行吧?”
“本尊做不到。”缪尔伽干脆地否定了我的建议。
做不到?意识是非我不可?但有什么事是非我莫属的呢?我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发觉自己毫无头绪。
只有可能跟我异世界人的身份有关了,除此之外就只能说是毫无根据的想象了。
我直接就自己的疑问,问向缪尔伽,希望她能为我解惑。
受我这样执拗对待,有些招架不住的缪尔伽开了金口:“因为要得到那个秘宝,就需要一位异世界人的帮助。”
果然如此。
“再具体点。”我追问道。
“别问了,本尊也不清楚,反正让你待在身边,事情总会出现转机。”
“你搁这养蛊呢?不对,应该说是买彩票才对。”
听我这般吐槽,缪尔伽只是呵呵一笑,“放心吧,买彩票,那也是必中的彩票。”
她会如此自信,就代表着事实一定如她的预想演变吧?对此我无言以对,只衷心希望等到被打脸(如果存在)的那个时候,自己不会成为被缪尔伽迁怒的对象。
双手甩动手中重量适中的铳枪,等所有的结构都确认无虞过后,我满意地将之收回到自己的背后。
缪尔伽从女墙边站了起来,探出头,朝墙下的原野看去。
她环顾一遍,视角随后锁定在城下的某个位置上,像注意到了什么一样。
我见她不发一语,就凑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见我走上前来,有所领悟的缪尔伽这才开了口:“楼下有个奇怪的家伙呢。”
“是城下,不是楼下,你当这是自己家呢。”
“别管那些了,你看看。”
她说罢,手指向城墙斜下方,我顺着食指的朝向看去,一个全副武装的冒险者出现在我的之中视野中。
从头到鞋底都出处在盔甲的庇护之下,体型壮硕的男人在四处游荡,不时与现身在四周的魔物交战。他的着装过于显眼,以至于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此人说巧不巧,正是我先前遇到的那位骑士男。感慨世界真小的同时,我也回应了缪尔伽的示意。
“你说的奇怪,指的是他的穿着吗?”
“这也是一方面,比较奇怪的是他的身上。”
“身上?”我有些哭笑不得,“拜托,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身体好不。”
别说身体,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睛都无法看到一丝一毫,骑士男的装扮可谓是百分之百零裸露。
对于我的发言,缪尔伽摇了摇食指,“不是看的啦,是感觉出来的。”
“感觉?”
“嗯,全身各处都有奇怪的纹理,看起来和魔法阵一样。”
“啊,这个啊。”听及缪尔伽做出的叙述,我略微翻阅了脑海中的数据库,之后答道:“是符文吧?”
“符文?”像是被新颖的词语所吸引,缪尔伽连忙回头望向我。
当然,她的瞳孔没有闪烁金光。
眼见缪尔伽摆出好奇的样子,我也只能尽力满足她的欲望,“就是刻在身体上方的魔法阵啦,和纹身差不多。”
“纹身……本尊记得是混黑道的人的标准配置。”
不得不佩服缪尔伽那过于偏冷门的知识量了。缪尔伽能够掌握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我们这群异世界的来客都不无辜,我们都有责任。
“也不是混黑道的人才会在身上纹身的,在我们那个国家,比较乖僻,或者有另类审美观念的人也会在手臂啊后背啊之类的地方刻上许多纹身。”
“你那个国家?”
“废话,你以为我那个世界只有一个国家吗?”
见我误解了自己的话,缪尔伽连忙作出解释:“本尊不是这个意思,本尊是想知道,你那个国家是什么样的。”
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话又说回来,缪尔伽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些没有意义的信息啊?
我有些费解,但也实在推脱不过这位喜爱提问的好奇宝宝。
“什么样的啊,嗯……我想想……大概就和你遇到的那位异世界人和你提到的差不多吧?毕竟在我们那个世界,只存在人类这一个种族,划分国家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不,应该说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区别不大才对吧?毕竟彼此之间交流比较频繁,技术和资源能够进行很好的交换,撇去一些发展较差的,大部分的国家的基本样貌都差不多。”
当然也只是基本了,居于地形、气候,以及这些地形气候导致的各种形式各异的历史文化,种种因素共同构成了国与国之间的差异。
“划分?怎么划分的。”
看来比起其他,缪尔伽更在意的是我所说的“划分方式”。
对此我略微思忖,之后答道:“就是靠民族或人种来划分的吧,自古以来就生长在那片土地的民族就会自发建立一个由同民族国民主导的民族性国家。还有的是一些历史原因催生的年幼国家,当然还有很多很多因素存在,就是没有所谓居于‘种族’这个标准形成的划分。”
“可本尊觉得,你提到的那个人种和民族,不就是所谓的种族吗?”
经缪尔伽这一番提点,我霎时豁然,“喔!这倒也是诶,那这样看来,其实两个世界大同小异吧。”
“不提这个了,本尊只想知道,你所居住的那个国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况且一时半会也说不来的吧。”
我指了指身后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城卫军们,示意自己即将出发了。
会意到这点的缪尔伽搓捻起额前的刘海,俏皮地吐出舌头。
“那就等你活着回来再将给本尊听咯?”
说着,她伸出小指,想要与我拉勾约定。她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给我立了个极其糟糕的死亡flag。
我不知作何感想,也只能被动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那就等我回来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