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市政厅会议结束已有两天，洛夫林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审阅文件，这时门被敲响了。说了句“请进”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四哥。”
那人问候道，不是别人，正是洛夫林的弟弟林奇。
洛夫林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脸上露出微笑，“林奇啊。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想你了呗。”林奇直接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之前去了趟忘却之森，跟杨哥和埃哥一起办了点事，回来就看到告示说你搞了个什么整治运动。出什么事了？”
“没啥，就是最近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和盗窃案，可能牵扯到部分官员，正好趁这个机会震慑震慑他们。”洛夫林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也很随意，所以没有在意他的不雅坐姿，低头继续看起了文件，“你虽然来这里不久，应该也知道这边的情况比较棘手吧。”
“大概了解一些。”林奇双手抱头倒进沙发里，“你有把握了？”
洛夫林点了点头，“准备得差不多了，除了已有的布置，萨罗多也愿意过来帮我，等于多了一个助力。”
“你说萨罗多？”林奇惊讶地看着他，“他不是一直不肯为你做事吗？”
“是啊，但这个绑架案涉及到他们救济所的几个孩子，所以他才答应的。”
“有人绑架救济所的孩子？”林奇更加惊讶了。
“嗯，很猖狂吧？我当时也这么想。后来我们开会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有人闯入赃物库和地牢，偷走了一些赃物，还想把绑架案主谋的那个人贩子给带出去。我实在很生气，就把那个人贩子当众处决了。”洛夫林叹了口气，“那群老狐狸，开会的时候怎么讨论都不许我动他，老说他是西南丁福家养的狗，杀不得。要不是发生了盗窃案，趁着势头，我或许还真动不了他。”
“孩子们都没事吧？”林奇关切地问道。
洛夫林知道他不关心政治，便答道：“没事，当时萨罗多追了出去把他们都接回来了。”
“那就好。”
“林奇啊，你最近最好待在……算了，反正我也管不到你，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你哥哥我这可是要搞政治斗争了，你不来帮忙就赶紧躲好，遇到什么危险直接联系我，要是我也出事了你就联系本家。”
“没事啦，谁敢动我啊？”林奇无所谓地说道，“一来我不是实权派，又对政治不感兴趣，对他们没有威胁，二来我可是魔法师、学者兼冒险者，这城里哪个打得过我啊？就算退一万步，假如我不小心被抓了，那杨哥和埃哥肯定也会来救我的，他们可都比我能打。倒是你自己真得小心点，当初咱们父亲都没能奈何他们，可见他们有多狡诈了。”
洛夫林闻言轻笑起来，摆了摆手不再说话。林奇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跟他告别，走出了办公室。
离开市政厅后，林奇又去了一趟市首府见派罗，发现萨罗多正好在书房里教他书。跟两人闲聊了几句，林奇便拿走一本书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直到他们课程结束才和萨罗多一起返回救济所。
萨罗多早两天就已经住回了救济所，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魔法通讯器，方便和洛夫林随时交流。他不在的这几天时间里，辛芙娜和奥卡良很好地履行了代理管事的职责，和缪温莎、露芙一起正常开展了救济所的各项活动，他对此感到很满意。
“奇怪，你这里怎么多了个人？”林奇一接近救济所就感应到了微弱的魔力波动，于是出声问道。
“哦，那是你哥派来的，我不在救济所的时候负责保护孩子们。”萨罗多回答道，然后反问林奇，“说起来卡奥斯恩带来的那两个孩子到底什么身份？那个小姑娘头发也是淡蓝色的，是不是你……”
“不是。”林奇知道他想说什么，白了他一眼。短暂的沉默后，他确认那个隐藏的人仅仅只是放出了魔力探测而不能监听对话，才小声说道：“他们是前朝贵族，那个女孩头发本来是白色的，我给了她变色药水才染成淡蓝色的。”
萨罗多恍然，“哦，难怪你不让我告诉别人。白色头发……确实很有可能是托尔马家或萨罗斯汀家的人，他们竟然还有血脉流传吗？”
“是啊，谁能想到呢。”林奇耸了耸肩，“要不是你不当总管事，现在又在开救济所，我还不敢跟你说他们的身份呢。我父亲知道了会做什么，你很清楚。”
“嗯。”萨罗多点点头，想起了林奇的父亲，他当初追随的奥雷斯大公。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一定二话不说就会把林客他们除掉吧。
走进庭院，萨罗多带着林奇来到了田地，林客正在那里干活。林客为了在这个世界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每天都会参加晨练，偶尔也会来田地里帮忙。
“小朋友！”林奇喊了他一声。
林客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便抬起头来。见是林奇，他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将工具放好，走到了他的面前。
“小朋友挺不错嘛。”林奇夸奖道，看了一眼旁边坐着发呆的林青，发现她又戴上了自己给她的那个隐藏头发的兜帽。他将林青也唤来，然后在众多孩子的注视下带着林客二人走到了离田地较远的地方。萨罗多则仍站在原处，示意孩子们继续干活。
“两位小朋友，我按照约定来见你们了。这次回忘却之森，我从那个姐姐那里确认了你们的身份。”林奇对他们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淡蓝色液体递给林青，“这是她带给你的变色药水强化版，几乎可以永久生效，能够保证大多数魔法师看不破你的伪装。”
在林奇期盼的眼神下，林青只好当即喝下了药水。她眼里闪过一丝古怪，接着便脱下了兜帽，她的头发也再次变成了淡蓝色。
“这样就行了。”林奇拿好林青递过来的兜帽，又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也是她给你的，说是只能你一个人看，不然其他人看的话这封信就会自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青接过信后，林奇摸了摸他们两个人的头，继续说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那个姐姐说你们可以就这么待在这里，也可以让我带你们回去，不过看她的意思好像更希望你们留在这儿。”
林客和林青互相看了看，林青没有回答，林客则是对林奇表达了想要待在救济所里的意愿。
“我想待在这里。”
他不知道在忘却之森如何生活，也根本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姐姐。林青还好，是个小孩子，可能看不出来，但那个姐姐却是个成年人，万一被她发现自己并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相比之下，救济所里他至少已经了解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也和一些孩子认识熟悉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不会暴露他并非本人的事实。
“我也是。”
见林客已经有了答案，林青也立即表示她想待在这里。对她来说，待在林客身边才是最好的，回不回去都不重要，而且她也确实挺向往外面的生活。
林奇点点头，再次将手搭在他们头上，“那好，你们就继续待在救济所里吧，我会去跟萨罗多说一声的。其实只要不暴露你头发的颜色，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怀疑你们的身份，所以你们就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开始新生活吧。对了，还有一点要注意，你们千万千万不能在任何场合提起那个姐姐的名字哦！就算在救济所你们自己的卧室里也不能！”
林青颔首，林客则是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吐槽：可是我连她名字是啥都不知道啊！
“我听萨罗多说你好像很喜欢看书啊。”林奇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枚小小的铜色徽章放到林客手中，“给你个小玩意，以后你可以来帕萨尔大学魔法药剂系找我，你把这个给门卫看他就不会阻拦你了，到时候带你逛一逛大学校园，你想去图书室也行。”
说罢林奇就要朝萨罗多那边走去，林客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他叫住了。
“那个，其实前两天晚上她的头发就变回去了，除了救济所一个小女孩看到了，还有另外一个大人也看到了。小女孩和我们很熟，住一个寝室，她不会跟别人说，但是那个大人我们完全不认识，所以……”
林客很无奈地说道。
两天前林青的变色药水失去了效果，那时他虽然当机立断地脱下衣服裹住她的头发，然后马上回到救济所给她戴上了兜帽，但凯瑟琳和那个奇怪的男人还是看到了。凯瑟琳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下答应不和任何人说，但那个男人林客却只来得及瞪了他一眼，后来去房子和破城墙顶那儿也没见着他，始终是个隐患。这事他也不好和萨罗多说，所以林奇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了。
“嗯……”了解情况后，林奇似乎也感到了麻烦。本来他直接出面威逼利诱一番应该就解决了，可林客却告诉他根本找不到对方，这下可真是有劲无处使。
“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见到那个人了，你再来找我，或者找萨罗多也行，他现在也知道你们的身份，我跟他说了。”林奇只能这么说道。接着他走到萨罗多那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对林客他们挥了挥手便离开了救济所。
另一边，林客想要寻找的那个男人再度进城会见了那名官员——也即他的上位者。上位者称洛夫林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也要准备反制措施，让男人和其他几个手下去见一些人，通知他们注意整治运动，并告知最新的任务事项等。
“冯奇，你去一趟伦默妮那里，让她最近收紧点，把那些红灯都撤了，大厅里伪装成普通酒馆。第一次或是不熟悉的客人就尽量不要接待了，或者当成普通酒客也行，最好只接待长期、熟悉的老客人，但人也不要太多了。再让她多注意店子周围，最好派人盯个梢。虽然所谓的整治运动没有提及她们，但洛夫林那小子还是有可能派人暗中调查，所以要做好防范工作。对了，还有她那些女儿啊，奴隶或是其他种族的最好都小心点，尽量不要露面，包括其余人也是，看情况可以开掉几个，就是一定要记得封口，不放心就灭口。”上位者吩咐道。
男人，或者说冯奇领命退下后，从后门离开了宅邸，往某个街巷小径走去。作为下位者，他只能无条件服从上位者的命令，就算这命令是让他去死也一样。
冯奇之前对林客说的话是真的，在儿时残酷的训练生活中，他确实没有闲心看星星，睡眠也一直不足，经常半夜饿醒，或是遭到其他受训者的攻击。他从小就被教导服从上位者，不得犹豫，不得隐瞒，不得背叛，不得顶撞，不得拒绝……连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雅的爱好呢？
不过今天冯奇却违背了教条，没有将可能十分重要的情报告诉上位者。尽管只是猜测，但救济所包容前朝贵族的事要是被证实了，对洛夫林和雷文斯托家的打击肯定都是巨大的，而这对上位者所在的团体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冯奇偏偏不想看到上位者他们利用小孩子达到目的。大人们的恩怨为什么非得牵扯到无辜的小孩呢？他自己就曾是这样一个小孩，与他同一批的有七八十个，结果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五个……所以冯奇十分憎恨上位者，还有他的那些同僚，全是些不择手段的恶人。虽然冯奇由于签订了生死契约没法脱离这个噩梦，但至少不能再让其他孩子成为牺牲品了。
“唉！”一道声音从冯奇衣领的纽扣里传出，“这次又麻烦你了，我是真不想见到那个狗〇养的。”
“没事。”冯奇不在意地小声回道。托雷和他是同一批下位者，他们都是踩在其他人的尸体上活下来的，所以他们很早就是共犯了，对彼此也是知根知底。
“〇的，那个狗〇养的！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会杀了我们！”托雷不爽地骂道，“小命单方面被人捏在手里，这种感觉真他〇难受啊！”
“……”冯奇沉默不语。他们不是早就没有生死自主权了吗？这事他们已经谈过无数遍了，现在无非就是抱怨罢了。他和托雷都没办法对上位者出手，也不能协助其他人对付上位者或是毁坏生死契约，所以他们永远不可能掌握自己的性命。
见冯奇不说话，托雷过了一会继续说道：“对了，那批货我已经通过盗贼集会的路子卖出去了，钱已经到手，你什么时候来拿？”
“先放你那里吧。告诉其他兄弟最近一阵子最好不要再活动了，城市管理者这回动了真格，盗贼集会也是他的目标之一，你也小心一点。”冯奇答道。
“哎，我你就放心吧。其他人一个个也是精明得很，早就躲起来了，不会被抓到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最近几次谋私利的行为已经被上位者知道了，要小心他们。他们动起手来可不比城市管理者轻，盗贼集会是我们最后的……不能出差错。”
“……知道了。”
冯奇“嗯”了一声便切断了通讯。盗贼集会对他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当初他和托雷费了很大功夫才打进帕萨尔一部，获得了其他盗贼的信任。若是引来了上位者的不满，最糟的情况下可能会导致整个帕萨尔一部的破灭。
从小巷深处的平常民居敲门而入，冯奇在三名壮汉守门人的注视下掏出了一块指甲大的薄片，随后走进厨房。在厨师的带领下，他被蒙上眼穿过地道，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厨师为他取下蒙住眼睛的黑布转身离开，他则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上位者所属的娼馆就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王国并不明面禁止娼馆的存在，但也不允许它们开在闹市区，所以各地娼馆大都开在偏僻的街道深处。帕萨尔城内的娼馆数量不多，因为雷文斯托整个家族都不喜欢这种生意，所以很少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开娼馆——除了一些本地的权贵外。
帕萨尔毕竟是远离雷文斯托管辖核心的城市，以往一直都由家族边缘甚至非家族的人来管理，所以长期保持着当地权贵操纵商业的传统，包括娼馆、奴隶贸易等不能见光的生意都被他们握在手中。
踏进娼馆后门，冯奇再次出示了那块薄片，来到了老鸨休息的后堂处，接着就看到伦默妮正指着一个娼妇破口大骂。
“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才能做好！”她的唾沫星子喷到娼妇脸上，“你都来这多久了？客人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会满足？不就是要你〇他再舔〇〇嘛！你还想不想干了？！”
被骂的娼妇是个精灵族混血，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不敢回话。她穿着暴露，裸着上半身，身材十分凶猛。
“伦默妮妈妈，采儿只是第一次、还不太能接受那个行为，所以……”另一个褐色头发的娼妇想要替她说话，却被老鸨一道骂了起来。
“你别说话！你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伦默妮手叉在腰上，“那天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围着骂小三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生意也不差，指名的人那么多，你非要去外面找情人！我想起来就生气，你真是太给我丢脸了！”
闻言，那娼妇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暗中握紧了拳头，但也没敢反驳。
“你还不高兴了是吧？！你握拳头干什么？！给我放开！”伦默妮越说越激动，“他〇的，小〇子，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你们要是不想做了就滚出去！有的是人做！”
“……伦默妮。”这时冯奇走进了后堂，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伦默妮应声回头，见是冯奇，又撇过头去骂了几句，然后喝斥娼妇们离开，接着才白着眼问冯奇来这里有什么事。
“老板的指示。”冯奇开门见山，“他让我告诉你，最近小心一点，城里搞了个整治运动，说不定会波及你们这里……”
将上位者的话全部带到后，冯奇对老鸨点点头便要离去。
“等会儿。”伦默妮喊住他，“来都来了，进去快活快活呗。看在你是老板的人的份上，给你打个九折怎么样？姑娘也是随你挑，想要谁都行，奴隶也好异族也好，打着卖艺不卖身招牌的那几个也可以，她们会好好服侍你的，甚至……我也不是不可以哦~怎么样？照顾照顾咱家生意呗？”
冯奇对她摆摆手，说道：“不了，我还有任务在身，告辞。”
见冯奇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后堂，伦默妮对他之前站立的方向“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进了中堂。她认识冯奇，知道他是老板的狗，所以对他比较客气，没想到冯奇却一点也不给她面子，就连如此姿色的自己都不感兴趣，他难道是个……？还是另外那个人好，会说话也愿意给钱，长得帅，身材也不错，活儿也好……
穿过一个又一个“女儿”，伦默妮想着想着又看到了之前骂的那两个娼妇，褐色头发的正在安慰精灵族混血，她已经哭红了眼。伦默妮不屑地冷笑一声，也不再骂她们，直接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根据老板最新的指示，她现在可以随意处置这些人了，只要不太过分，她看谁不爽都能直接开掉。
小心翼翼地看着老鸨走开，精灵族混血才敢继续哭泣。褐色头发的女人轻抚着她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采儿，以后也不要怕，你还是这么做。客人的要求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满足，所以遇到不喜欢的要求你大胆拒绝就是了。你是精灵族混血，很多人都好你这口，所以伦默妮妈妈顶多骂你几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行的，欢儿姐。”叫做采儿的精灵族混血闭着眼睛摇摇头，肩膀轻微地颤抖，“伦默妮妈妈会打我的，她还会让人把我……呜呜……她会赶我走的……”
“没事的，没事的。”褐发女人安慰道，“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她要打你，要让人……我都会帮你说话的。就算她要赶你走，我也会威胁她陪你一起走，姐姐勉强也算头牌，她不敢随便让我走的。就算最后真的离开了这个破地方，我们也不是不能活下去，总会有办法的，所以真的不用太勉强自己。”
“嗯……”采儿终于止住了哭泣。
褐发女人继续安慰了几句，接着便收到新的指名离开了中堂。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嘴角勾出职业性的微笑，朝客人所在的包间走去。
“客人您好呀~我是欢儿~”
轻车熟路地扑向客人，她露出诱惑的笑容，两只手在客人身上抚摸起来，心里却在想着那个男人。她不喜欢欢儿这个名字，她的本名是波芙丽，但现在只有那个男人会这么叫她了。只有那个男人才会真心对她，这些所谓的客人不过是冲着她的身子来的，真是……令人作呕。
“呵呵呵呵~客人别急嘛~”
波芙丽娴熟地抱起客人，任对方将自己推倒压在身下。她早已厌恶了这份工作，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伦默妮当初确实是救了她一命，为她拼命赚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救命之恩难还，却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当她的奴隶，波芙丽已经为店里带来了很多收入，离卖身契约定的金额也越来越近了，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啊~不要~”
客人粗暴地扒开了波芙丽的衣服，她欲拒还迎地遮住胸，两只腿绕到了客人背后。她爱那个男人，也相信那个男人爱她，他一定会与他的前妻和解，然后跟她一起开始新生活的。
“嗯啊~”
她的眼神逐渐迷离，不是因为身体带来的快感，而是想到了美好的未来。是的，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就算出去以后什么都不会，她也一定能好好活下去，因为离开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救赎。还有采儿……她也是个可怜姑娘，今年才只有14岁啊……
“呜……”
想到此处，波芙丽的眼角涌出了泪水。客人以为她舒服得不行，加大了运动力度。在客人猛烈的冲击下，波芙丽一边娇喘一边想到，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把采儿也带走，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在最高点恍惚失神的瞬间，波芙丽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
“这座城市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光亮。在阴暗灰色的角落，你们才是最卑微最可怜的人啊……”那个男人的眼神温柔而坚毅，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波芙丽，我一定要拯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