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无人启唇……
也是,一方是不善于表达的冷面改造人小姐,一面是因故失声,现发声装置又毁的纪家千金。
相当自闭的二人构出了相当自闭且尴尬的气氛……
而雷光却粗暴地打破了这静默。
雷声片刻便来——伴着京谲褪甲时细微的金属动响。
谲并起脚步,三两下跃进那绿得发黄的油帆布下。
她一转身,正落座于身体僵硬紧绷的纪虑旁。
京谲别过了脸,以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仰视着纪虑。
“别怕。”她突然开口道。
“我是楔城的警员,你是联邦的公民,在您还未造下罪业之前,我会保护你。”
简洁的表明立场身份,同时进行告诫……吗?
还是警告?
完全无法判断!
这并非是纪虑所知认的谲——至少不全是。
从她说话时混乱的称呼和语调来看,这完全就是两个人。
所以京家大小姐是个人格分裂患者?!
旁侧的京谲望见了纪虑猝然变得古怪的脸色,定了定神,解释道——
“我的导正思想与本质思想的互补契合出了些许问题,这是超负荷运行的恶果。”
……
纪虑取起画板,忽纵几笔,聚字成问。
“你确定,你是京谲?”
京谲歪了歪头,如是言说。
“当然。”
这家伙还蛮可爱的嘛——虑本是如此所想。
直到面前的改造人小姐从自己左臂的收纳格中扯出了两把手枪……
“两把都是上纪的警用枪,你觉得哪把威力大?”
相当恶劣的玩笑,是往日褪下面具的京谲有准了。
“M1911吧,单发来说,.45要比9mm好上不少。”
于是,京谲便抬起了一旁有着33发备弹的全自动G18……
枪声连起十余声,正击在纪虑额前凝于一团的气流之上。
只在虑的额间留下了一抹淤红。
虑抄起笔,于画板上连写下一长串通红的感叹号。
谲只是笑,将方才击发过的枪械底托对向纪虑。
“来试试?”
她仍戏谑笑着,那如往常一致的空洞笑容,无神且恐怖。
只露些许的陷阱只是令人生疑。
毫不遮掩的铁索到更让人心生忌惮。
虑接过了那把带着京谲余温的……好吧,金属制的左手并不似人体一般温和……虽说人体也有僵硬且冰冷的时候……
总之。
虑接过了那把枪,抬起了枪,将枪口指天。
谲伸出手,将对天的枪口下拉,对准自己的眉心。
“该你了。”
金属的手掌紧扣住纪虑握住枪托的双手,血肉的爪攀上了纪虑搭在扳机上的指。
渐扣扳机……
实弹出膛,将二人头顶的帆布对穿,在其上刻下了一点焦黑。
纪虑于窒息中回过神来,忙将气息串起。
“你真疯了?”
急笔纵下。
京谲收起了那笑容,清了清嗓,指了下纪虑的额头。
“想想方才,纪小姐,你可是朝天打响了反攻的第一枪哦。”
“如果我没开枪呢?”
如此反问。
“没有如果,你撑不住。”
如是回答。
纪虑,自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