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恶魔的声音在呼唤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
“束缚天使之链？那是什么？”
头一次听到如此陌生又诡异的词汇让尼克斯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对面沉默了半晌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年轻女性的声音：“肃清战争，束缚天使之链就是在那场悲剧中诞生的产物。”
“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为了战争的需求而制造出的武器？”尼克斯问。
“可以这么理解。”年轻女性解释道，“不过准确来说这是一场实验，肃清战争不仅是发生在人类之间，那时魔女和天使也在彼此互相斗争，束缚天使之链是魔女为了验证能否达到‘神明’的高度而打造出来的圣器，非要比喻的话就相当于人类发明出来的核弹。”
尼克斯不由得捏紧了手机，低声问道：“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无可奉告。”年轻女性冷冰冰地回绝道，“究竟帮不帮我由你自己选择，事先说好，如果你选择帮助我的话就要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免得你到时候死了来怨我，当然，你要是不帮的话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你也就当这场对话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那你呢？”尼克斯反问道。
“什么？”
“你会因此丢掉性命吗？回答我，伊琳娜。”
手机另一头的伊琳娜像是没料到对方会反问自己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叹息一声，道：“不知道，但我会等到你实现约定那一天，这点请你放心。”
“你到底……”
“尼克斯。”伊琳娜无情地打断了尼克斯的话，她深吸口气，用少见的温柔语气沉声道：“抱歉，我现在无法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现在连我自己是‘什么’都无从得知……但是请你相信，我一直在前进，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立刻回去，到时候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可能这个真相会让你恨我，可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选择……”
“伊琳娜。”尼克斯斜靠在窗边望着天上皎洁的圆月，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选择相信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亲手交到你的手上，所以……你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伊琳娜。”
“好，我答应你。加密信号也差不多快被破译了，再见，尼克斯。”伊琳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尼克斯盯着逐渐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他知道上面的这支手机号码在挂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成了空号，谁都无法再联系到伊琳娜，是自我保护吗？还是说只是在逃避？手机屏幕彻底变暗，尼克斯的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伊琳娜对他所说的话，每一句都令人费解，伊琳娜究竟经历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对不起，伊琳娜。”
在夜幕的笼罩中，尼克斯喃喃自语道。
时间回到现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加百列扣着手腕处的透明纽扣问尼克斯，后者竟然将自己的束缚解开，且将一套全新的女仆装给他穿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尼克斯还想继续让自己在庄园里工作。加百列以为他在从自己口中知道情报后会直接杀掉自己，但从结果看来他并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以你我的利害关系来看，现在的你对我来说还有用，”尼克斯说着打开了地下室所有的灯，加百列这才看清了这个地下室的全貌，没有任何刑具和可疑的痕迹，唯有那副几分钟前还紧紧锁着自己的铁链会让人胆寒，除此之外都是极为普通的防潮家具，甚至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尼克斯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女仆了，至于这几天关于你失踪的事我也跟人事打过招呼说你只是因事回家了。”
“你还打算继续利用我？”加百列挑着眉说道，“不怕我再找到机会对你下手？”
“我会利用你，直到榨干你最后的一点价值。”尼克斯说，“但相应的，你可以反过来利用我，因此你不会杀了我。”
加百列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不屑道：“所以我讨厌像你这样敏锐的人。”
“随便你，”尼克斯并不在乎加百列的看法，他只要手里还有能够锁住加百列的那张牌就足够了，哪怕对方对自己恨之入骨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尼克斯相信人类终究还是会受到超越理性的感性约束，就比如他自己，“在出发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他说。
“什么？”
“伊琳娜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你们的那件‘圣器’的？”
“具体的位置我不清楚，据我所知那是某个研究组织建造的，用来进行某项实验的地方。”
“实验的内容是与你所说的‘圣器’有关吗？”
“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范畴了。”
“那这个组织现在在什么地方？”
“连同他们的研究资料一起失踪了。”
“原来如此。”尼克斯大致理清楚了，首先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件‘圣器’并非是教廷的所有物，因为之前加百列对他说的是“抢走”而不是“偷走”，说明‘圣器’原本是在加百列口中的研究组织手上，而且大概率正在被进行着某种实验，可既然有组织规模的人数失踪了为什么没有被报道出来？还是说被谁掩盖下来了？从目前来看嫌疑人只有两个，一是教廷，二是伊琳娜，可问题是伊琳娜为什么要抢走圣器？好在有加百列提供的情报在，尼克斯可以让线人从政府的机密资料筛选出相关的报告来。
“对了，如果你想获取束缚天使之链的相关情报的话还是别指望我比较好。”加百列补充道，“教廷里也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干部和教主才知道关于它的事情，连我的‘父亲’都无法染指。”
“不，我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尼克斯指了下加百列的胸口，道：“这里。”
“嗯？”加百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他道：“是指代表教廷的纹身吗？一般教廷的人员可不会给你看自己的纹身，再加上每个人的纹身位置都不一样，更别说是干部了。”
“我认识一个人，有着和你一样的纹身。”尼克斯说，“但和你的纹身有一点不同，他的纹身是红色，但你的却是深蓝色，这是为什么？”
加百列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红色……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代表干部的颜色！”
“你是说根据级别的不同，纹身的颜色也会改变？”尼克斯问。
“是的，但只有教主的纹身颜色才是纯白，依次下去是红色，紫色，深蓝色，黑色。”加百列擦着冷汗解释道。
“干部……吗。没想到那个恐怖的家伙还有这种身份。”尼克斯深思道。
“你确定你没看错吗？”加百列再次确认道，“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搞不好你我的性命都会被他终结。”
“没关系，我保证你和我都会平安无事地活到第二天。”尼克斯走上了离开地下室的阶梯——
“走吧。”
“那个恶魔在监狱的最底层等着我们。”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