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桃子难以置信地快步上前,拉住昶的手臂,“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子鼠跟着靠近两步。

“传来的消息声称他把自己的血加入兔脚里,所以魂飞魄散一命呜呼。”昶举起左手握住又打开,模仿烟花绽放的手势,“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居然做这种蠢事。”

“——”听到这里,桃子的手松开少年,垂了下来。

尽管不想承认,此时少女心中除了安心别无其它。

子鼠遗憾未能让周家雄绳之以法,这样的结果也算他咎由自取,只是看上去他还有话想说。

“外行人会想到这种方法?该不会是你告诉他的吧。”子鼠保持着警惕,他盯着对方的脸试图看出一点端倪。

昶无谓地摊开手:“我比你们先离开,要怎么告诉他?”

“但你比桃子晚到家,哪怕你中途去桂姑姑家取东西,至于花这么长时间?”子鼠的质问咄咄逼人。

对方叹了口气:“好吧,就当我趁你们分头行动时返回周家,告诉他方法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子鼠一声冷哼,“说得也是,你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哈哈……”少年的一番话引得昶一阵讥笑,“想不到二少爷表面上光明磊落,实则是个阴谋论爱好者。”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桃子无奈地介入争端,她追问起另一个令人在意的信息,“兔脚呢?兔脚怎么样了?”

昶利落地甩掉子鼠的不满,不痛不痒地耸耸肩:“里面的灵子已经全数散尽,不过听闻祟务的报告还是妥善回收了。”

换言之,子鼠和桃子目前真正安全了,不用担心周家雄的伏击,亦不用担心幸运兔脚的偷袭。

随着心情的放松,“咕——”桃子的肚子开始抗议,少女红着脸捂着肚子。

总是一脸严肃的子鼠表情稍稍松懈下来,他打起圆场:“诶,啊,说起来我们都没吃晚饭……我也饿了,要吃点什么吗?”

“哈哈哈,是啊。”桃子捻了捻脸颊落下的头发,“我去看看厨房还剩什么。”

“麻烦你了。”子鼠点点头。

“呼……你们两慢用,我换衣服去洗澡了。”昶打了个呵欠。

“午饭之后什么都没吃,你要辟谷当神仙?”既然昶说了不用桃子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份,不过槽还是要吐的。

“那样也不错,我本来就不太像人。”少年笑嘻嘻地关上房门。

“……你说得真对。”桃子表示赞同,随后走进厨房。

从周五开始外出加上今天直接被拉去冬青堂,连续四天没有在家吃饭导致冰箱内只剩下几个鸡蛋和素面,想着“总比没有好”,桃子麻利地烧水煮面。

期间子鼠探头进来问需不需要帮忙,却被无情地丢出厨房。

子鼠对做饭一窍不通,只是整理物件还算过得去,至于其他家务,别说帮忙,甚至得手忙脚乱地替他收拾残局——桃子在昶回家的那一个月内充分体会过了。

吃饭、收拾碗筷、给子鼠在沙发上铺好床单和被子,做完招待客人该做的事,桃子是最后一个洗漱完毕的,时针指向了十二点。

“那就晚安啦。”桃子进房间前向子鼠挥了挥手。

“嗯,晚安。”子鼠将自己换下来的校服整理在一旁,“对了桃子,别忘了明天早上我们得去医院,刀片生了锈需要打疫苗。”

“嗯嗯,知道。”桃子应着,关上房门。

子鼠关灯躺在沙发上。

在桃子家留宿算上之前也有过一两次,虽然谈不上习惯,但也不像第一回新鲜感那么强烈。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十一点才吃晚饭、晚饭是口味很重的素面和煎蛋、吃完之后立即睡觉——

今天过得也太不健康了……

耀眼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挤进客厅,透过紧闭的玻璃窗能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

人潮的吵闹和汽车的喇叭代替闹钟,昶一脸困顿地从床上坐起来。

让少年奇怪的是今天桃子没有敲门叫他起床。

他竖起耳朵倾听,听不见门外有丝毫的动静。就算桃子睡过了头,还有子鼠在家中留宿,没道理这么安静。

正巧客厅的座钟响了一声,不知是几点的三十分。

待昶磨磨蹭蹭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客厅的座钟赫然显示现在已经临近十二点。

“……诶……?”少年难得愣住了。

桃子的卧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沙发上的床单和被子也收进衣橱。厨房和厕所只有水滴滴落的滴答声,与秒针行走的嘀嗒重合在一起,不留情面地告诉留在家里的人:桃子和子鼠丢下他先一步出了门。

“他们两个……”昶在家中转悠了两圈,叹着气去洗漱。

关于为什么不叫自己起床的理由昶有几种猜测。

比如一直以来积累的怨气促使桃子做出小小的报复。

比如昨天他们遇到危险,自己作壁上观。

少年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

又比如在自己回来之前子鼠和桃子讨论了些什么,像是月阳相关的话题——

“咕咕咕——”昶思绪被强烈的饥饿感打断。

“……冰箱空了,直接去学校吃午饭吧。”他不急不慢地挤上牙膏。

他们两恐怕去医院了,先不论两人手腕的伤口,子鼠头上受了伤,应该会去做检查。

不过桃子竟然没有留假条,怎么回事?两位好学生不介意被当作旷课吗?

带着疑问,昶收拾妥当,拿上书包走出家门。

另一边,宏恩病院。

桃子和子鼠都接种过疫苗,桃子差不多可以回学校了,但子鼠今天有些许头晕,考虑到昨天被遭受重击兴许有轻微脑震荡,最好留院静养两天。

“我用医院楼下的电话联系过你姑姑,她说马上过来。”桃子推开单人病房的门,向坐在床边无所事事的子鼠告知这一消息。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子鼠的入院手续已办理完毕,虽说昨天预料到了目前的状况,但仍旧对陪伴的同龄人感到抱歉。

“没有啦,这是我应该做的。”桃子摆摆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子鼠连忙挥手,“噢,这两天不上课的话,作业什么时候交?”

“后天,正好你也出院了。”少女捏着下巴想了想,“你把不会的空着到时候再一起讨论吧。”

“好。”

桃子再次环顾一圈四周,床位的整理护士都做好了,需要的日用品也一应俱全。确定没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她点点头:“那我就先去一趟学校再回家。”

我没告诉昶不上课,估计他醒来就去学校了。

早上故意没叫他起床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吓一跳。

少女心中嘀咕。

“等一下。”子鼠忽然叫住同伴,起身从自己得书包里翻出三张符纸,两张白色与一张蓝色。

他将白色的都叠成鸽子的形状,把其中一只鸽子和着蓝色符纸一起递给对方:“桃子,你带着这些回去。”

“?为什么?”桃子一脸困惑地接过。

“当前你没有武器,倘若遇上祟蓝色的符纸能起到一些作用。记得随身携带,不过注意不能沾水。”子鼠严肃地叮嘱道,“而且,万一他打算用惑椿,你就用信鸽联系我,我一定立马赶过去。”

“太夸张啦……昶拥有惑椿只是我们的猜测,况且事到如今他没必要再来洗脑……”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子鼠摇着头,强硬地打断桃子的话,“我无法相信他。总之这个你拿好,哪怕睡觉的时候也不要离身。”

“……好吧。”子鼠如此坚持,桃子只好将符纸收好,接着转向出口,“我走了,有什么功课的问题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确认少女收下符纸,子鼠安心下来。

“好,你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