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Daiquiri(代其利)
“主人!主人!你饿了吗?要吃饭吗?”
“主人!今天我们吃蛋包饭好不好,莉莉琪做的蛋包饭最好吃了!”
“主人!”
“主人?”
…….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位名叫莉莉琪的少女,艾默捂着嘴尴尬地附和。
得益于特勤局的身份,草草做了记录就能离开现场,被毁掉的仓库虽说有点可惜,但里面的罪证被湮灭的一干二净,倒也省了自己去清理的时间。
莉莉琪小心翼翼地坐在艾默的旁边,植入的记忆告诉她这样做能保持舒适的距离,不会引起他人的不适。
无人驾驶系统正捎带他们俩去最近的车站坐车,所以有些空闲时间,艾默把身份环调成个人隐私模式,仔细浏览着关于这位异聚者少女的资料。
异聚者,立花都专门用于对付危险的崩坏者而设立的特殊支援单位,也是立花都唯一能“合法”使用暴力的崩坏者。
“以暴制暴?有意思。”
艾默也调查过关于异聚者相关的资料,但即使加入特勤局也无法查看完整的异聚者数据以及能力。
“名字、三维、年龄……”翻找着几十页的个人信息资料,艾默的瞳孔猛地收缩,凝视在莉莉琪的能力栏上。
“崩坏度39.913%,算是有点高了。”
“能力是加速,表现为一段时间内加速自己的行动。T级崩坏者(鹰)?怪不得那个时候能救我。”艾默看着实验人员给出的各项数据,惊叹连连。
对付崩坏者这么多年,这种能力听都没听说过。
鹰鬼熊豚,除了鹰代表着不具有直接伤害能力的特殊崩坏者外,其它都是按照危险等级来排行。
“我的下一个异聚者应该是‘鬼’或者是‘熊’?“
传言这些异聚者注射的是立花都秘密研制的抑制剂X,能极大幅度减少病毒侵蚀的同时又不会过多的影响能力的发挥。
“可哪有这么好的事。”
匆匆浏览完个人经历调查,艾默深深叹了一口气。
“被家人卖掉的可怜女孩,而且她获救的地点好像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去过。”
“莉莉琪。”艾默摘下眼镜,直视着那缺少阳光照射的苍白脸庞,开口问道:“莉莉琪,你是崩坏症患者吗?”
“是的,我的主人。”莉莉琪平静地回答,这种冷静态度令艾默始料未及,有些打乱之前审问罪犯总结出来的套路。
“也是异聚者对吧。”
“是的,主人。”
“名字是什么?”
“回答主人,我叫莉莉琪。”
“嗯。”艾默捏着下巴,准备问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都开始紧张了?完全不明白!
“咳!那好……关于崩坏者你是怎么看的?”急促地念完这段话,艾默带着期许的眼神望着满脸疑惑的莉莉琪。
“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莉莉琪把双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睛猛地点点头。
“莉莉琪知道脑中有种名为‘记忆’的东西不属于我。”
“莉莉琪想不起以前发生的一些事,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进脑袋里面的。”
“主人的想法就是莉莉琪的想法,主人只要吩咐,莉莉琪就会服从主人的命令。”
“那如果我叫你杀掉同为崩坏者的他们呢?”艾默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挪动身体逼近在另一头的莉莉琪,眯起眼睛盯着她。
话挑明了问,反倒是能知道最为真实的想法。
“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他。”莉莉琪睁开粉色的瞳孔,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随后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因为尴尬而看向别处。
“我知道了。”艾默坐回之前的位置,点点头回应道:“谢谢你,莉莉琪!我叫艾默,只要你不犯罪就是我的伙伴!”
“……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主人,这是莉莉琪应该做的。”
……
伙伴……记忆里告诉我是朋友的意思,一同作战的朋友。
可朋友是什么意思呢?
可能是主人想出的新称呼吧。
“主人!我们终于见面了。”莉莉琪摆正姿势,微微颔首。
异聚者的任务里面要求我们无条件保护特勤局干员。
可心里为什么感觉暖洋洋的?
“久违的感觉。”
……
来到车站,艾默才意识到地面轨道早就停运了,这个点只有立花都单人定向搭载车L.P.C,也是人称“棺材板”的存在。
身份环轻轻一扫就能打开,艾默刚踏进去,就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身边还跟了一个莉莉琪!
独自行动惯了就是这点麻烦!
“莉莉琪。”艾默指着旁边那辆搭载车L.P.C道:“你知道怎么使用这个么?”
莉莉琪愣了一下,摇摇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叩击手掌:“主人!我知道了!”
盯着定向搭载车L.P.C条纹码的部分,原本淡粉色瞳孔中央电流涌动,闪烁着晶蓝光芒,无数密密麻麻的字符在莉莉琪眼睛里闪现,不一会儿定向搭载车L.P.C也同样打开舱门。
“义眼啊,不用身份环没想到还是蛮方便的。”艾默点点头。
“我不会去装义肢提升自己,身体是我父母留给最后的礼物了”。
“地点呢主人?”莉莉琪微微偏头,望向有些消沉的艾默。
“金业大道33街区117号。”艾默自嘲地摇摇头,躺在定向搭载车L.P.C内等待舱门关闭。
“主人,我们稍后见。”莉莉琪朝着艾默挥挥手,大脑里那些“外来”的讯息告诉自己要在离别的时候挥挥手。
可是一想到离别,心就隐隐的阵痛。
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
“欢迎乘坐立花都公共交通系统”
“ID:590005,晚上好艾默先生。”
“正在为您规划最优线路。”
车内语音正在重复着令人厌烦机械的话语,艾默偏过头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后半夜的立花都依旧是霓虹灯闪烁在这座娱乐化大都会里,巨型的虚拟歌姬LUNA朝着街道上行人们的打着招呼,密密麻麻的飞行载具穿梭在这座不夜城里。
定向搭载车L.P.C里的艾默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座建立于废墟之上的城市。
“十字……”想到十字杀手还有可能潜藏在城市里的某处,艾默胸前的十字形状伤口又开始一阵隐痛。
“我会杀死你的,一定。”
似乎是一种错觉,城市里的虚拟歌姬LUNA看牌都看向艾默乘坐的这辆搭载车L.P.C上,明明刚刚才跟街道上的人打招呼,宣传自己的新歌的广告。
“错觉吧。“
……
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L.P.C就稳稳地停在街道上,相比于立花都繁华的街道,艾默的家所在的街区更像是老年人住的地方,夜晚并不是十分的吵闹。刚打开舱门,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安静的有些过头。
“小心!”不知是那位少女喊了一嗓子,艾默条件反射按开阿尔法支援箱,让晶蓝色的粒子附着在舱门上。
“砰砰砰……”房顶上、小巷里窜出的黑影们手持着旧时代步枪,朝艾默所在搭载车L.P.C猛射,子弹倾泻而下,犹如暴雨席卷这条街道。
“叮叮叮……”
高速飞行的子弹刚碰到晶蓝色保护盾外围就被化作一缕白烟,剩下的交给防御性能还算不错的搭载车L.P.C尽数挡下。
“操!那里来的!”艾默皱着眉头大骂,另外一只手操纵身份环,连上特勤局所在的专有频道。
“金业大道33街区117号遇袭!重复一次!金业大道33街区117号遇袭!”
“克洛伊收到,正在派遣支援,请您保护好自己!”通信的那头克洛伊没有上次那么着急,胸有成竹的语气令艾默安心不少。
但出声提醒自己的那位女性—
“莉莉琪!往12点钟方向34街区第四大道前进!优先保护市民!”艾默在小队频道里急切地说道。
换来的却是沉默。
频道错了?还是说莉莉琪已经……
“莉莉琪!”艾默趁着弹雨变小的间隙,翻出搭载车L.P.C外,焦急地环顾四周。
只见莉莉琪的舱门早已打开,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躲起来了?算了!不管了!救人要紧!”面对危险选择逃避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被贩卖的少女!
利用身份环控制晶蓝色防护撑开成半圆形,虽然得弓着前进但防住这种旧时代热武器还是绰绰有余的。
“克洛伊!扫瞄这片区域,有市民受到危险!”
“收到!生命体在你正前方12点钟方向100米‘曼绮丝特咖啡馆’小巷内。”
“嗯。”
100米,看来要加快进度了,艾默加快脚步朝着小巷跑去。
而在房顶上地莉莉琪也同样加快脚步,只是她的脚步带来的是无数声哀嚎。
“你们竟然敢伤害主人!主人可是莉莉琪的宝物!去死吧!”莉莉琪嘴里念叨着,手里挥舞着晶蓝色短刃。
“主人!主人!”莉莉琪抹过一位袭击者的脖子,来不及躲闪的鲜血飞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却丝毫不在意。
以前尝试用衣服去擦拭,结果发现只会越擦越黏。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莉莉琪好高兴!主人!莉莉琪是乖孩子!”莉莉琪凄凉而又尖锐地笑声吸引了绝大部分屋顶的敌人注意,纷纷将枪口对准她。
“疯……疯子!去死吧!”黑色西装壮汉目睹朋友被这白发女子瞬间抹破脖子,颤抖着扣动扳机。
“下一个会是谁呢?”
“是你!”
眨眼间来到西装壮汉面前,如同彗星轨迹划过上空,莉莉琪双手握住晶蓝短刀,捅进男人的身体里。
“你是崩坏…….。”男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什么?伤害主人的蝼蚁们?”莉莉琪挥舞前臂,朝着男人的脖子猛刺—
“右边凉飕飕的”莉莉琪转头望去,一柄风乘着的匕首朝她的腰部扎去。
“噗”可匕首扎中的并非莉莉琪,而是在她前面西装壮汉的腰部。
“这个眼睛里提供的预警讯息还真的是准确,我的主人。”莉莉琪看向袭击的那位壮汉,露出恐怖的微笑。
天空上,微型的无人侦察设备悄然监视着这一切,刚刚的匕首也是监视到异常后反馈给莉莉琪的结果。
“检测到崩坏症患者,危险等级B+,武器系统二级解禁。”艾默与莉莉琪同时收到了这条讯息,莉莉琪倒也没什么反应,艾默倒是嘴角微微翘起。
二级解禁,意味着手里晶蓝色支援箱--阿尔法粒子模组制式武器能够聚合为“非人道”的存在。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市民!”艾默闪身进入小巷,里面果然蜷缩着一位白衣女性,双手抱头躲在排气扇叶后面。
“别怕,我们是……”艾默刚想按照安慰人质的套路安抚这位少女,却被她生硬的打断—
“要是你不过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管我,要死要活也是你的事!”
“诶?这……”
少女虽然抱着头,但嘴里依旧不饶人:“啊啊啊!烦死了!本来好心出声提醒你,反倒我成受害者了!”
“这位小姐……”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对面楼顶有那伙人!再不过来还有10秒我们就要变成筛子了。”
“哦!哦!好。”艾默走到那位女性后面蹲了下来,过了一会对面楼顶开始出现嘈杂的齿轮转动声音。
“集中防御前面,阿尔法粒子可以防住!” 少女大喝,艾默醒悟过来,赶紧让半圆的晶蓝聚合为厚实的盾牌放在前面。
“嗒、嗒、嗒…….”集束形伽马射线发射器夹杂着子弹,一窝蜂从对面楼顶轰向这里,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逃生楼梯都应声倒下,整个小巷饱受枪林弹雨西界,就艾默所在的那一小片区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女性转过头来看向艾默,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特勤局的对吧。”
“嗯?”
“少装了,你手上用的是阿尔法粒子装备,不是那些随随便便的公共安全委员会警察能够装备的起的!” 少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让艾默深深的皱起眉头。
普通人应该不知道“阿尔法”粒子这种机密武器存在才对。
白衣少女翻起白眼,自顾自地继续推测:“所谓的‘异聚者’还真是可怕,你不去管管在楼顶上奋战的同伴么。”
“这…...我自有办法。”
虽然少女暴论不断,但他还是警戒着前方可能的袭击。
“等离子武器要来喽。”少女背着墙壁,微微探出头说道。
对付普通的等离子武器阿尔法粒子足够,但如果是集束式等离子装备,展开的阿尔法粒子盾可能还挡不住,得集中全部能量于一点防守才行。
艾默站起身,让阿尔法粒子凝聚成他最喜欢的模样—长柄圆锯。
“那个……最好等个0.5秒再挥刀,因为只有你们配备的警用版才没有粒子撞击步骤上的延迟。”少女继续嘟囔道。
“知道了。”艾默凝视着前方深蓝的能量团,双手紧握圆锯。
“背后!小心!”少女出声提醒道,小巷的尽头也有人举着伽马射线武器对准艾默。
背后?哪里来的?
“卑鄙!”艾默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少女的手,把他护在胸前。
“你会死的!”少女紧紧地闭上眼睛,握住艾默的手。
死?
我死了无所谓,要是能救别人就好了。
“十字杀手”……可恶啊!
我果然还是不想死!
蔚蓝的能量射线划过暮色,往艾默所在的方向射去!
“可恶啊啊啊!”艾默单手持着圆锯,劈开迎面的射线,并死死的抱住少女—
预期的灼热感并没有到来,等到的只有在走廊尽头的骄纵话语。
“还不快感恩涕零的谢谢本小姐的恩赐!”
“大小姐?嗯……Metro酒吧里的?”艾默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救自己一命的人,旋即放开少女,朝着袭击的方向猛冲。
“这位市民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这还用你说?本小姐…….诶连句谢谢都没有吗!”大小姐惊愕道,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不懂礼貌的人存在。
少女摇了摇头,对着艾默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不用去了,都被你的同伴和立花都警卫防御系统L.P.D.S给消灭完了,去了也是白搭。”
“不,我得去看看,因为她是我的伙伴。”
“你们的脑子为什么总是在这些事情上无比死板?”
……
借助消防通道,艾默很快就来到楼顶,楼顶盘旋的只有密密麻麻的无人机警卫与浑身是血的莉莉琪。
“莉莉琪你没事吧!”艾默走过去,上下查看莉莉琪的身体有没有外伤。
莉莉琪乖巧的把刀藏在自己的背后,微微偏头对着艾默说道:“主人,莉莉琪没事。”
“没事就好!”艾默掏出手帕,擦拭莉莉琪满是血污的脸。
“主人?”莉莉琪不解,刚想用握住主人的手试图阻止,但看了看自己浑身的血污,犹豫再三,刚刚伸出的手还是垂了下来:“莉莉琪不能用主人的东西。”
“别叫我主人了,怪奇怪的,我叫艾默!”
“好的主人。”莉莉琪点点头,顺从的支过脸庞,任凭艾默擦拭。
这孩子,脾气好倔。
……
简单的擦拭完,艾默带着莉莉琪回到小巷里,还没靠近就听到大小姐和白衣少女在互相争吵。
“贵族制度是腐朽的,这都那个世纪了怎么还有你这种人!严重阻碍了社会的发展!”
“胡说!不许你诬蔑我们,家族是高贵的存在!看在你是受害者的份上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家族?你是不是叫薇雅娜?”少女皱着眉头望向大小姐。
“嗯!没想到你认识我!唔……本小姐是不是与你在哪个酒会上见过?”
她认为仅仅见过一面记住她的名字就是极大的尊重,于是心理暗自有些高兴。
白衣少女耸起肩,无奈的举起双手:“你的大名在这几天在立花都娱乐报的头版你不知道?”
“你们都没事吧。”艾默打断二人的对话,询问道。莉莉琪躲在艾默的身后望着二人,但还是与他的衣物保持一定距离,并不想弄脏主人的衣物。
“没事,那个……我说话可能会很难听又直白,谢谢你了,特勤局的艾默!”白衣少女微微弯腰,对艾默表示谢意。
艾默赶紧回应道:“没事没事,记得立花都公共安全委员会那边—”
“如实上报?”
“请务必不要这样!”
“啧,明白了,不说我被谁救了这样行了吧。”白衣少女整理下衣物,说道。
“拜托了,特勤局是机密部门。”
白衣少女转头准备离去,临走之前又突然转过头,对艾默神秘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崩坏症是能被治愈的?”
“此话怎讲?”
“没什么,要是你有这个想法你就联系我吧,我叫阿芙拉,联系方式在你的身份环里面。” 阿芙拉挥挥手,转头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真是个怪人。”艾默喃喃道。
“背后说别人坏话可是不礼貌的!”薇雅娜出声制止艾默。
“主人!她是……”
“本小姐叫薇雅娜,很高兴认识你们,艾默先生和莉莉琪小姐。”两指捻住裙角,薇雅娜微微弯下腰,用古老的旧时代贵族礼仪介绍自己。
盯~
薇雅娜一刻不移地盯着艾默,弄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老是吸引大小姐的眼神。
“本小姐等着呢!”薇雅娜叉起双手,傲气的说道。
艾默挠挠后脑勺,没想明白这位大小姐到底想要什么。
“道谢呢?”
“噢!感谢感谢!”艾默赶紧接话,这个大小姐还真的是很讲究这些礼节了。
“然后,这是我…….随随便便挑的!送你了!”薇雅娜递过一个盒子给艾默,实则好奇地观察他的反应。
“装饰精美的紫色盒子,外面还用红色丝带包裹住外面,没有人不会对礼物而烦恼。”
艾默挑了挑眉毛,还是双手接下这个包装精良的盒子。
“这是什么?”
“才不是本小姐辛辛苦苦用攒下的零花钱给你买的礼物!”薇雅娜娇羞地别过头:“你可不能不喜欢!”
“谢……谢谢,这里不方便讲话,要不先去我家?”艾默试探性的询问道。
“嗯!那本小姐最近要打扰你们了!”薇雅娜点点头,在一旁的莉莉琪没有出声,想必也是默许了。
“高级床榻~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