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Rusty Nail（锈钉）
“这很可疑啊，艾默。”
“主人，莉莉琪认为前方有危险。”
艾默看着警惕的二人，苦笑不得。
“这条道反倒是最安全的路。”
让薇雅娜的车先行返回，步行最后一段路进入布洛伦萨，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的“潜入”这个贫民窟。自然也不能选什么大道进去，所以艾默选了一条自己经常走的小路。
“咔嚓。”
“唔哇！这里还真的有够脏乱的，就没人清扫一下么？”薇雅娜不小心踩碎一个玻璃针管，吓的浑身一哆嗦，差点发带都吓掉了。
“这些东西在这条街上倒也不稀奇，这是新型致幻成瘾药物‘克洛诺斯’的瓶子，据说这种药物服用以后会让人‘预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会产生强烈痛苦的幻觉。”
“幻觉？别唬本小姐了！听上去就危险的东西真的有人注射？还有这根本不是治病的药吧！”
“克洛诺斯注射的人还挺多的，太便宜了。”艾默还没说完，只见阴影中走出几个彪形壮汉，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婊子，这么早一个人来着玩啊？”为首的壮汉精神涣散的上下打量薇雅娜，还朝她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老子更喜欢那个白发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胸还很有料。”
“恶心。”
薇雅娜像看臭虫似的讥讽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爷当场把你剥光了用这玩意捅进你的那里面？”
“傲娇cos么？本大爷喜欢！”
“呦，小男友还生气啦，还掏出这种娘炮的……”
“砰！”
还没等莉莉琪掏出小刀，艾默朝着为首的男人头部开了一枪，子弹贯穿脑门而过。
“你！你这个疯子！快跑！‘那些铁垃圾’要来了！”
几个人不顾躺在地上的壮汉，又潜回小巷阴影处，消失了踪影。
“艾默……你杀了……”血迹与呛鼻的机油流淌在地上，薇雅娜双手环抱于胸，牙关止不住地颤抖，惊恐无比。
“不会马上死，那家伙的大脑接受了深度改造手术，即使是损毁一部份也完全没问题。”艾默冰冷地看着那滩液体，随后抬起头指了指相反方向的小巷。
“我们走吧，虽然不会被抓住盘问，但可能会暴露身份。”
……
“啪挞啪挞。”
“唔哇！又黏住脚了！好脏！”
“主人，莉莉琪有股熟悉的感觉。”抬头仰望起上方被建筑遮蔽的“天空”，莉莉琪捂着头说道。大概是这里的脏物换回了一些她曾今的记忆，她开始头疼起来。
“你还好么？马上出去就不会那么脏了。”艾默摸摸莉莉琪的头，柔和的说道。
“嗯，莉莉琪没事。”
“艾默，明明立花都的中心有很多空余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会生活在这里？立花都不管这些贫苦的人们么？”
“曾经有管过，收效甚微，久而久之不受控制也就只能自暴自弃了。”
“本小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薇雅娜，你看这幢房屋有什么不同？”
薇雅娜顺着艾默指着的方向眺望过去，除了底层看上去有那么像“房屋”的结构外，再往上就是各种材质的房间，更有甚者那间楼层都是空的，只有一张单薄的床与一个脏兮兮的床头柜，戴着一个头盔似的东西躺在床上乱叫着。
“只有底层看上去能住人，越往高就越不成形。”
“嗯，立花都本着人道主义建立了一片区域给这些远道而来的流浪者，但后来发生了暴乱之后，公共安全委员会下发‘至高指令’，治安才渐渐的好转。”
“至高指令？”
艾默并没有直接回答薇雅娜的这个疑问，而是走出小巷，四处张望了一下，偷偷抵了抵大小姐的手臂。
“干嘛！”
“小声点，看那边。”
头盔上印有立花都警方标志的仿生人端着枪，瞄准衣衫褴褛的一位拾荒者。头部的处理器终端组成了其绝大部分构造，眼睛的部分交织着红蓝光芒，不断重复着逮捕指令：
“警告！警告！你以涉嫌违反立花都公共安全治安处罚条例，偷窃他人财物并致人重伤。情节恶劣！请你配合立花都公共安全委员会接受检查！”
偏黄的人造下巴是仿生人身上唯一看起来像“人”的地方，机体由高分子聚合金属构成，普通的电磁武器打上去都不会擦破表面红黑涂料。它们在霓虹灯的照料下显得格外阴沉，似乎是从地狱而来的机械，威慑着这里生活的人类。
薇雅娜盯着这个仿生人，生理上觉得这些机器有点恐怖，皱起眉头往后缩了缩。
“为什么没有人围观呢？管家跟我说过民众喜欢围观稀奇事，虽然他也再三强调不要放低自己的身段去参与其中。”薇雅娜想起管家从小告诫自己的话，问道。
“不要围观群众聚集的地方、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贸然插手某件事。”
“这种事情在这里也算常见，久而久之只有外面搬进来的人才对这些感兴趣。”
“为什么要用仿生人作为警察呢？”
“因为这里曾经有过人驻守，但是死亡率高的出奇，于是立花都‘Horae’从决策层面上放弃了这片区域，改由远程审判，仿生人执法这种模式。”
艾默攥紧拳头，怒视着那个躺在地下的拾荒者，说道：“这里85%的犯罪都是崩坏者造成的。”
“剩下的15%呢？”
“普通的民事和刑事纠纷。”
薇雅娜顿了顿，憋了好一会，还是决定把这句话问出来。
“这里真的有法律与正义吗？”
艾默沉默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这里不可能会有公平与正义，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被“天堂”这个所谓的称号骗进来的人们。
……
“包子！包子！旧时代制作工艺！全程手工制作！”
“先生，小姐您好，请问要体验最新的‘矩阵空间’穿戴设备吗？”
“你想试试‘雪崩’吗朋友？”
穿过潮湿的小巷，走到了像是居民区的地方，各种霓虹灯照耀的小型招牌下，第一层的人们就地开了铺子，贩卖一些吃吃喝喝的玩意。当然也不是第二层的生意就不好，在这些低层中间修建了不少外接式临时模组桥，看上去歪歪斜斜的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主人，为什么智械也会购买我们吃的食物？”沉默已久的莉莉琪指着在包子铺门前买包子的改造人问道。
“程式的问题，据说这些智械是上传的作为人时候的意识以及情感，但当不需要进食、睡眠、娱乐以后，出现过一批程序崩坏的智械人，当时还差点跟立花都公共安全委员会打起来。”
余光瞟了瞟在不远处“机械魂”三个极具冲击力的大字招牌，艾默点点头：“绝大多数智械以前都是崩坏程度极高的人们，这些机器也算为人类作出了贡献吧。”
“智械看上去太多了，这是为什么呢？”薇雅娜眺望着随处可见的小型智械与仿生人，问道。
“大小姐，你今天的问题有点多诶，是心情不错吗？”艾默打趣道。
“才！才没有！本小姐就只是单纯的好奇！你觉得麻烦我就不问了！”
“不麻烦，人数不多的原因是因为价格是在太贵，与义肢相比，一个智械改造需要的价格是义肢的几万倍，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主人！请不要有这种想法！莉莉琪不想跟主人分开！”莉莉琪把头靠在艾默的背后，抗议道。
“不会的，我承诺过你们是人，人是不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主人……”
“够了够了！真的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天撒狗粮？”大小姐没好气的催促道，扯着艾默的衣角往前走。
这里对她来说就是小说里描写的“异世界”那般，一刻也不想耽误时间，趁着公务空闲多逛逛多看看这光怪陆离的区域，麻烦的事情艾默都会去解决。
人群越来越密集，莉莉琪紧跟在艾默的右手边倒也不用担心会走丢，问题就是大小姐—
“艾默！你在哪？”薇雅娜朝后望，没有看见艾默，有些慌了神。踮起脚尖，寻找人群中最亮眼的白色。
同一时间里，小巷深处。
“行动吗？”
“嗯，就按夫君说的那样。”
两个蒙面的人按照计划来到薇雅娜身边，逆着人群硬是把她往后挤。
“请不要挤我……唔哇！”
薇雅娜被挤到一个人的肩膀附近，仔细看竟然是她刚刚一直在找的艾默。
“大小姐，不要乱跑，这里人员构成很复杂，容易出事。”
转过身，艾默抽出手枪，抵到刚刚经过薇雅娜的身边的小孩背后，阴沉沉的说道：“别动。”
“还回来。”
“切。”
小孩咂了砸舌，披着合成塑料的他恶狠狠的转过来瞪了艾默一眼，把手里银色的东西狠狠地砸到艾默脸上后推搡着人群逃之夭夭。
“艾默？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把枪口对准小孩！”
“他刚刚偷了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不是你把枪口对准小孩的理由！”
把刚刚送还东西放回薇雅娜手上，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们家族的戒指，是什么时候被取下来的？”
“负离子切割技术，可以做到切割金属的同时不伤及人体。”
望着戒指上切割光滑的痕迹，薇雅娜愣在原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左顾右盼也没人回答她心中的疑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戴在手上，并牢牢地攥紧。
“行动成功。”带着白狐面具的少女揭开兜帽，露出一头雪白的头发，重回小巷里面的她们现在暂时安全了不少。
“恭喜了……等等！老娘为什么要帮你们？虽然是被她拜托的，但总感觉你们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特别是你这一头白发，与刚刚目标男子旁边的人……”
“嘘。”白发少女作出噤声的手势，示意跟一同她行动的少女不要往下讲：“夫君吩咐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些。”
“随你们俩了，老娘要回去了。”拉开藏在小巷里被肮脏塑料布遮盖的长方形东西，俨然是一面擦得程亮的落地镜。
“原来矢岛小姐也这么谨慎，帮大忙了。”白发少女也跟着矢岛由美站到镜子前，准备传送回去。
被称为矢岛小姐的少女耸耸肩，无奈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你们就像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一样，什么都知道。”
矢岛小姐凝视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回忆起刚开始接触时候的误会。
“要跟老娘比躲猫猫，并且还赢了。愿赌服输，我不想得罪一个有如此实力的组织。”
“踏马的你们也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矢岛小姐是说找到童年时候跟自己一起玩的女孩么？”
“是的，我矢岛由美欠她一个道歉。”矢岛由美转转自己的义肢手腕，作出牵手的姿势“走吧，我们先回去。”
“嗯，主……夫君说每次见到你都要提醒你那句话，今天差点忘了。”
白发少女牵着矢岛由美的手，一同迈向了镜子里面。
“明白了！明白了！我怕了！以后我都绕道走！”
“每天都要在我面前提醒我‘不要去招惹东区那家开棺材店的老板’是吧，就跟瘟神一样的，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也想夫君了，走吧。”
“你们俩，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悲哀，俩混球！”
……
PM 14：00 “老程五金”五金店门外
“喂！艾默！有没有听本小姐的话！这个店也太普通了吧！怎么也不像你说的那样！”
“薇雅娜小姐，请不要对主人大呼小叫。”摸摸自己绑头发的丝带，莉莉琪冷冷地说道。
“唔哇！对不起！这样确实有违贵族风范，咳咳！”
“那么本小姐再问你一次，这家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艾默你真的没找错地方么？”
艾默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进这家店的里面，四周望了望，没有客人。来到柜台前点开屏幕，操作了两下后把店铺门外的卷帘门关上。
“这是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没人教你么！”薇雅娜急得拉住艾默的袖子大喊，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而言确实不该乱碰别人的东西，更何况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我说是哪个混小子乱动我的东西，原来是艾默你这个大混球！”帷幕背后走过来一个醉醺醺的老头，提着勾兑的蒸馏酒晃悠悠地走过来。
“老程，我的东西……”
“到了！你这个货还真的是难弄！每次都要刁难老头子！按照以前的话来讲应该是啥……”
“你想说‘刁民’对吧，老程。”
“对对对！你这个大刁民！这次怎么还带着几个小刁民过来了，难道说你有那种癖好？”
“别废话！不想死于酒精中毒就赶紧！”艾默把支援箱“咚”地一下砸到钛合金桌子上，吓的被称为“老程”的人手里的酒掉落在地上。
“别这么吓人啊，来来来，我们底下谈。”酒撒了一地的老程突然一改常态，醉醺醺的眼里迸射出一道精明的光芒。精神的站姿代替晃悠悠的身形，催促着艾默。
“这才像话。”艾默跟着老程打开的地下室入口，留下薇雅娜一个人原地发呆。
这就是“布洛伦萨”人们打招呼的方式么？还是有够独特的！
穿过密布灰尘的走道，老程把手放在生物信息验证台上，随着轻快的“嘀—”声响后，厚实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你这个门防不了聚能武器，不行啊老程。”艾默吐槽道。
“这年头能搞到那种东西的除了你就是那些‘客人’了，便携式不仅很难弄到货，而且往往带自毁与生物验证，你说怎么搞！”
“这个厂做做不就行了？”
“说的轻巧……诶！我老程怎么没想到这点！”
“军用的还是难以弄到手，弄些民间版本的容易出事故，所以立花都根本就没有管制这个。”
打开光源，展现在眼前的是危险的地方。
挂在墙上，摆在地上琳琅满目的枪支弹药让艾默眼里放光，像个小孩子那样扑在上面试着那些旧时代的武器。
“哈哈哈哈！很少有年轻人对这些感兴趣了！你说我要是生个儿子该有多好！”
“老程，你刚刚的话很有可能被人权组织起诉的。”艾默摸着保养完好的M501转轮手枪，忍不住学着旧时代影片里的牛仔那样，插在腰间的枪袋子里。
“午时已到—”
“碰。”二人同时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朝对方假装开枪，吓的旁边的莉莉琪赶紧挡在艾默身前，怒视着老程。
“莉莉琪，我们只是在玩，我跟老程都喜欢这种电影。”艾默赶紧安抚莉莉琪，不然她肯定会掏出刀让他瞬间掉脑袋。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看了那个烂片。”
“是啊！动画CG虽然很烂，但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很带感。”
老程走过来拍拍艾默的背，刚刚大笑的他突然收起笑容，俯下身子低沉的问道：“我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走流程了，还要待一年。”
“能行么？”
“只要老老实实出来后待在那里就没事。”
“也好，诶！免得跟着我担惊受怕。”
“艾默？什么待在那里？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薇雅娜情不自禁地问道。
浮游炮被她收在了背后，考虑到数量问题她只带了两门，依附在背脊骨与后腿附近，看上去也只是普通外骨骼模样，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而浮游炮又把收集到地“有用”信息反馈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群密集的时候没有收集到什么，反倒是这种场合老是收到这种消息。
会不会是设定问题呢？
“那里是什么？”薇雅娜问道。
“听见了啊…..这个……”
“我来解释吧，大小姐。”
艾默端起地上的短管霰弹枪，装模做样地瞄准一旁的假人，回应道：“老程的女儿是崩坏者，虽然崩坏程度不高但危险度较高，已经接近于‘鬼’了。”
老程默默的听着艾默的话，攥紧了拳头。‘
“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接近鬼的人与拥有鬼那般实力的人，界限是很难说得清的，所以在一次事情中，他们俩被我当场抓住。”
“秉公原则来看的话，本来是应该收监他们俩，但按照平时我是想把他们俩嘴里知道的崩坏者消息都撬出来，然后都杀了。”
手掌划了划脖子，艾默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复述着当时的情况。
“想必‘死神冈瑟’也偷偷的我的资料传给你们了吧，其实我不忌讳说这些。” 艾默冷笑道，望着惊慌失措的薇雅娜，刚刚的反应明显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本来那次我的追查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接受了‘交易’。他的女儿按照立花都公共安全治安条例进入‘常春藤’接受治疗，而他跟我合作，提供给我低价武器的同时打探消息。”
“胁迫而已，我干的多了去了。”
“与其竭泽而渔，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当然我这边也会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扭曲的笑容下，艾默抚摸着墙壁上的M17-改步枪，一边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本小姐一定会阻止你的！我说过会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路。”
“自然也包括你！”
“试试看吧。”艾默这次没有驳斥大小姐，早早结束了话题，看向在一旁表情复杂的老程。
“我的东西呢？在这里半天了。”
“噢！对！哈哈哈哈哈哈！看你们说话我都快忘了，在这里。”老程转过身，踢了踢角落的黑色箱子。
“不比外面的‘货’差，我这里只卖精品，你懂得。”
艾默俯下身打开箱子，掏出一把漆黑的大口径手枪，在手上比划了两下，十分满意。
“点44口径，加上整体流线型枪身，按你说的黑色涂装，底下有我老程的印记，质量肯定有保证。”
指了指底下的“程式武装”四个字，老程得意洋洋的继续说着自己的武器。
“白磷弹、空头弹以及炸子儿，搞不懂你怎么喜欢这种铅不外露的东西。”
“然后就是你说的微型冲锋枪，这个东西不太好搞你懂吧，暂时没货。”
“嗯，钱已经转给你了。”艾默点了点身份环，把钱打到老程的卡上，一分也不少，当然也是市场最低价就是了。
“喜欢大口径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啊。”老程端详着艾默手里的手枪，不舍的说道。
“你之前给我的太娘炮了。”艾默掏出衣服口袋里的那把手枪，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处理掉。”
“嗯。”
“我一般不会问顾客买东西的理由，这次我得好好的问问了。”老程叉起手，皱起眉头问道。
“杀崩坏者用的，经此而已。”
“也是……那给它取个名字吧，名义上来说这算是我的原创作品。”
“女武神四号。”
“能不能取个好听的名字！每次都是什么女武神一号二号三号！”
“不能，浪费时间！”
一旁的薇雅娜听到取名字，马上来了兴致，回答道：“要不叫忒弥斯吧。”
“法律之神么？有意思，采用了。”艾默把玩着手枪，点点头。
“我也觉得可以，就叫这个吧。”老程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称赞道。
“嘿嘿嘿！本小姐可是天下第一厉害！”
“话说回来，我要一把小口径的手枪，能装特殊弹头的那种，多久能搞定。”
“嗯？怎么又开始对小口径的感兴趣了？”
“送人的。”
“难怪啊，是个女孩子？真是花心啊。”
“与你无关。”艾默只觉耳根烫烫的，反驳道。
“暂时没货，这个需要定做，给我一周的时间。”
“好，一周以后送到老地方我自己拿。”
艾默吧忒弥斯收到侧面的枪袋里固定好，想到爱尔纳鸡尾酒的那些旧时代武装，正准备离开的他又转过身问道：“你知道爱尔纳鸡尾酒么？他们装备了M17改，我想应该……”
“你知道的，我只卖精品，那些大规模的垃圾我一个人也做不过来啊！”老程无奈的耸耸肩，确实不太清楚他口里所说的这个组织。
布洛伦萨组织帮派太多，平均每个月就会多出来十几个，根本无从得知。
“明白了。”
“如果你想知道这些，不如去问格伦。”
“话事人格伦我晚上就去。”一想到他，艾默头皮发麻。
自己没少被他坑过，有部分的原因是他隐瞒了部分有用信息，你不去问他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往往容易上当。
最重要的事，他那个所谓的理想还真的是令人作呕。
“以自己的力量维持崩坏者与正常人的平衡么？可笑！”
……
时间稍早前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壮硕的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操作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五金店的大门又开始自动关上了。
“系统出BUG了么？客人您稍等—”
男子一言不发，以极快的爆发力掐住老程的脖子，朝身后的墙壁砸去。
“咚—”
沉闷的声响过后，老程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面露恐惧之色：“十字杀手！你怎么--”
没等老程把话讲清楚，十字杀手又把他往地上猛砸，这一击老程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断掉了，特别是义肢连接的部分开始有些许脱离与松动的迹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同情心’害死了多少人，逼死女儿的杂种。”
“如果客人购买高杀伤性武器，那么最后一颗子弹必然是哑弹？别假惺惺的当圣母了！”
“把女儿送进‘常春藤’？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又是一记飞踢，老程重重地飞到柜子上，痛苦地捂住胸口。
“当时不这么做，我和我的女儿就……”
“就什么？你害怕死不成？你这个逃兵！”
老程一惊，这个秘密应该自己对谁都没说过，甚至是对自己的女儿！
“接下来的客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哦，对了，你的女儿真的是你认为的‘女儿’吗？似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不是领养的吧！”
犹如一记重锤砸向老程的心灵，他默默地爬起来扶住柜台，看着十字杀手握着螺旋剑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过来。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动手吧。”
“把一个信任你的难民进行‘记忆植入’，变成你的女儿，真的是有够无耻的！”
十字杀手握着螺旋剑，刺向他的喉咙，却又在半途剑锋一转，刺向了旁边的墙壁。
“接下来你要做的，明白？”
十字杀手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把螺旋剑收入身体内，鄙夷的说道。
“嗯。”
“最后一次，下次连你店一起掀了。”
从死亡边缘回来的老程木纳的望向早已打开的门口，装在脑袋上的义眼早已拨通了自己通讯录里一直置顶的那个电话。
开了一瓶酒一口气喝掉，老程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直到电话的那头传来自己熟悉无比的声音。
“老爸？”
“女儿，嘶，不对！幸子啊，我想跟你谈谈。”
“老爸！不要喝多了！女儿叫子楠！”
“不，那是你曾经的名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