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事吧,脚扭到了吗?”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半蹲在了楚绵绵的面前,好在语气一般,我就急忙假装在搬正垫子。

“没事,没有扭到,我跳得怎么样?”侧坐在垫子上的楚绵绵将身子微微向前倾,吐出的气息令我的耳朵直发痒。

“那你快准备第二跳吧。”我别过脸,搬正垫子后立即将竹竿抬回了跳高架上。“嘻嘻。”背后传来窃喜的笑声,我权当没听到。

说起来,明明至今所有跳过去或没跳过去的女生我都没有注意到,留在我印象中的只有模糊的人影,却唯独在楚绵绵跃起时,黑白的墨纸上突然被横扫了一笔色彩,整张纸顿时布满生机。

“小子,献殷勤也太明显了吧。”白泽靠过来,偷偷说道。我认为并不是什么太不了的事情,对吧,也就是特别关心了下同伴同学在跳高时脚部的扭伤情况……好吧,这样的行为太过于明显,与宣扬关系无异。

“时雨时雨,你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啊。”心里正想着,一旁的陈诺就跑过来拦住我,想要问个究竟。

“你们快让开,还有其她同学要跳高!”左汐千气鼓鼓的走过来赶跑了我们,而我们一走开,正好跃起的楚绵绵,就又摔在了垫子上。

我正好顺势将她扶起,又立马正经扶起竹竿后,站回了原位。

“时雨同学,太偏心了吧,之前跳高的同学你正眼都不看一眼。”陈诺用手肘戳我,用八卦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用手推回他凑过来的脸说道:“想什么,碰巧而已。”

“哦呼。”陈诺将眼神反复在我和楚绵绵之间移动,突然恶心的笑起来,这种自以为是的笑容真令人厌恶,而白泽趁火打劫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什么,他们两个人似乎在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我摸不着头脑,但我知道拍向白泽脑袋的那一击肯定很痛,木制的夹板落下,左汐千叉腰指挥道:“去,把名单上没来的人叫主席台的播报一下。”

“好的,大小姐。”被拍打了的白泽双手接过文件夹板,跑向主席台,而陈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左汐千的小弟,在哪里追捧着:“汐千姐威武!”

看着左汐千叉腰抬高挺起鼻子的样子,脸上的傲娇气场还真符合大小姐形象,也就是所谓的败……女二……

就在那一刻,视野被流星黑夜占据一瞬间,高高跃过竹竿的身影如同鸟儿在翱翔般,束起的黑发在跳跃时散开,如绽放的花朵随风飘落在垫子上,就同舞姬舞曲终后屈膝礼毕一样的姿势,在一瞬间展示出的同花一样的绽放与凋零令人心生怜爱。

等等,这是运动会跳高啊,不是舞曲节目比赛,虽然对方的成功意味着我无事可做……感觉这差事越来越无聊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盯着看?”在我身旁突然发出的提问令我没有防备的做出了回答:“嗯。嗯?”

“嘻,你眼睛都发直了。解释也没用。”楚绵绵嘟嘴,生闷气一般,简直就像是故意设计了一个圈套,等着我进去,我何时和她的关系如此暧昧了。

“我好像用不着解释吧。”我环绕双手,“我要看着竿子会不会掉下,盯着看是工作。”一脸正经说道。

“小时雨,找借口可不好哦!不能跟易尘学坏了。”一旁的左汐千听到我的借……不,正当理由,用手戳我的肩膀,轻而易举的揭穿了理由的正当性。

我瞬间败下阵来,这种时候还是举双手投降吧,与女性为敌是愚蠢的行为,能够融入其中的,更是难上加……

“就是,时雨同学要积极认错加以改进哦!”与女生们站在同一边的陈诺,学着她们叉腰的样子,令我的腹部隐隐作痛啊。

“喂,你那里冒出来的。”

像这种轻而易举与他人打成一片的交际能力,实在是令人羡慕,该说是对方情商过人还是意外懂得察言观色呢?话说陈诺也是学生会的一员,而我除了易尘和易尘的朋友以外,完全不认识学生会的其他人。说到底,这人际关系品的狭窄是我不愿与他人交际的问题。

“抬高高度至一米二,从高一十五班的花无怜重新开始跳。”负责裁判的老师下令道,理应是我应答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左汐千更加积极啊。既然如此,我是不可以提前走人了啊。

“报告老师,未到的人已经要主席台用广播通知了,还是没有来的话就请取消比赛资格吧。”跑回来的白泽将参赛名单交还给了裁判老师,随后向我们走来,“那个女生跳得真是不错啊,这样的高度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吧,放到男生组里大概也不会逊色。”白泽不断说着夸赞话语的同时不停点头,对其高度的评价,正符合轻松跃上的表现。

“下一位!高一十三班楚绵绵。”

一旁的楚绵绵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攥紧了拳头,大概她认为不会有和她势均力敌的存在吧,她看着花无怜离去的背影,翩然起跳,这一次跳得更高,她不需要保守,因为这预选赛的最后一跳,趁这个时候来确认自己的极限的话,在适合不过。但在确认的同时,也会暴露。

“哇噢!跳的正好!”陈诺和左汐千一个激动一个高兴地排拍起手,话说他们应该跟楚绵绵不相熟才对。但优秀的弹跳力,确实也让周围的其参赛者小小吃了一惊。

大概是一米五……不,一米八左右的高度,如果这是楚绵绵所能跳跃的最高极限的话,那个名字叫花无怜的女生表情完全不为所动啊,策略失败了吗?无所谓吧其实,这种校级的比赛只是例行而已,竞争性也不强,还是主打友谊第一的。

不过我想,所谓比赛,只是在合理的规则下一较高低吧,而像我这种佩戴绶带的志愿者,无非是付出不对等的辛苦劳动后站在上等席观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