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出门买菜的功夫，魔女就在她知道的各水域处播下了用于追踪蛟龙的魔晶，然后就兴高采烈地找了不出门的芙蕾雅借了车票和证件。害怕哈娜妮提前跑路，还用了一次传送卷轴赶紧归家，结果又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叶达尼娅还没来过州府这边，坐车通过涵洞看到映入眼帘的摩天大楼以后，虽然故作镇定，但她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往坐在窗边的哈娜妮这里瞥。
“干嘛？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
“用不着，我怕晒，没见过咱们那边图书上面魔女都是带着大檐法师帽的么？就是这个作用。”
“那好吧……反正等会进城了还能凑近点。”
兔人一族倒是的确不太畏惧阳光，虽然他们在自然界中是一种晨昏觅食、昼伏夜出的生物。
他们有一头跟人类差不多的头发，但却更加轻柔，且更能反射阳光。兔人的睫毛还更为修长浓密，可以为眼睛遮蔽强烈的反射光。他们皮肤几乎没有多余色素细胞，呈非常淡的粉色，浅到比魔女所来自的那个北境民族还要白，但又不是惨白。
他们的日光防护是通过几层近乎透明的绒毛来实现的，就如同不怕水的防晒霜一样，能够偏折对兔人皮肤有害的射线。如果失去了这层绒毛的保护，兔人的皮肤就极容易发炎，但这一点也被一些药品开发企业所看中，招募作为日用化妆品的受实验者，他们也要比不会说话的兔子能给出更多的反馈。
两只可以全向转动的长耳朵由于需要长时间晾在头发外边帮忙降温，所以还覆上了更厚的绒毛，这也是别的物种经常忍不住想挼兔人耳朵的原因。
“可惜了呢，芙蕾雅还要刷题……平时也挺用功的，嘛，还真是个认真的孩子呢。”
“我帮她录个像就好啦嘛，”魔女从她的魔法口袋里取出一个由无数浮空晶体组成的一团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玩意，“这东西，能记录甚至包括气味在内的大部分现场信息哦。”
“这么好？给俺瞧瞧！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我载荷设计的……”
“不行！”魔女急忙把魔法相机收起来，“被你碰了，这些就会散成盐的！”
“呃，有这么严重么……”兔子精只好苦涩地笑两下，“唉，感觉我不是被什么东西所眷顾着，倒更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查票了啊！”过了收费站，客车的检票员登场了，“学生把学生证拿出来，你们学生的学期票要和学生证一起才有用的啊！逃票要遭记档案嘞哦！”
学期票包含在学费内，让学生可以在整个益州的公共交通可以不受限制地搭乘公共交通工具，但学生大部分时候也不会离开校区，所以就有转借给他人冒用的情况。校方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负盈亏的交通公司什么自然不大愿意有这类事情发生。
“督尉您就不用查了，毕竟也没人能冒用您的票……不过，旁边这位？”
“您好，我是西国的留学生芙蕾雅·诺瓦。”叶达尼娅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这是我的证件，还有学期票。”
“哦，嗯……但是怎么长得……”检票员对照了证件看了好几眼，“虽然西域人我分不太清，但您这个头发……”
“因为我仇家比较多，所以易容成了我女仆的模样，”叶达尼娅使用一招幻术让自己发型发色变得跟她的女爵一样，瞳孔倒是没法改变，但本来学生证照片也是黑白的，不是深色瞳孔就行，“这样可以证明了吧？”
“呃，大开眼界了……谢谢配合。”
检票员走以后，哈娜妮一直忍不住想笑，被魔女连戳了几次腰。
“州府到站咯，要进市内的乘客就在这里换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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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以后，叶达尼娅就打上了一把绣着夸张紫色蕾丝荷叶边的黑色阳伞，然后还把哈娜妮揽了过来挽住胳膊。
虽然在冬天还不愿意享受阳光这点有些另类，但她的打扮已经够特别的了，这也没添上太多一样，反而配着她的这身穿搭更显可爱了些。
“话说，那汽车顶上的鼓包是不是小了些？”魔女朝着驶离的大巴车抬了抬下巴。
“哦，顶上的就是容纳蜀气的气囊啦，毕竟跑了几十里路，”哈娜妮手臂被她所没有的那种柔软的东西触碰到，耳朵一下子彪红，结结巴巴起来，“不过……这种东西……过几年应该就能换代了吧？行驶阻力挺大的，还不太安全……城里面就是电车了，这个……你不介意吧？”
“不太靠近就行……话说这边的东西我都不太熟悉，你带路咯？”
“呃……嗯，难得看到你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呢。”
“毕竟到处都是电线杆子和机关设备，”说着，魔女又把兔子精搂紧了一些，“稍微有些紧张呢，但又好奇传说中羽龙人的机关自动人偶长啥样，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要去了解一种自己没法掌控的魔法一样。”
“让你走近科学又不干，这种跨代的你反而不介意了？”
“远古知识就跟魔法一样了嘛？”魔女挺乐呵的，也忘记了要给屋里的预科生『拍照』的事。
“咋感觉你这跟芙蕾雅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一样呢？”哈娜妮苦笑着耷拉起耳朵。
“好奇心是人类……”魔女想到这么人类中心说有点不对，就话锋一转，“好奇心是智慧生物共有的特性嘛！你们兔子精不也挺有好奇心的么？”
“但是咱们不会愿意去见识太多可能影响神智的东西。”兔子精抚着额头，她现在虽然穿着制服，但也是女生的发型，又被一个这么张扬的女仆紧贴着，路人不多反而更加扎眼。
“有你在我就不怕灵能失控了呗？”说着，叶达尼娅学着高精灵对兔子精做过的那种亲昵行为，贴得更紧了。
“呃……唔，等我去买票……”被像是水气球的东西贴过来，哈娜妮脑子一片茫然，赶紧带着叶达尼娅到自动售票机那边刚打算投币就被拦住。
“喂，我可是找芙蕾雅借了学生证的，”魔女用力地拽了下兔子精的耳廓，“怎么？又犯糊涂了？”
“啊……抱歉，老实巴交习惯了……话说，你要一直这么挽着我么？”
“怎么？害怕你那夫人看见？”
“也不能说没有……而且我也好多年没跟她碰面了，不知道她脾气是不是还那么的……”
正抱怨着，往去府衙的站台那边才挪两步，魔女立刻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像是从除了正下方以外的各个方向袭来一样，吓得她急忙松开了哈娜妮的膀子。
“这又怎么了？”兔子精跟着魔女张望的方向看去，瞧见了几个监控探头。
“啊……是不是挺热的说？”叶达尼娅打着哑谜，想吹口哨但是她又不会。
“有么？”刚打算吐槽城里监控密度的哈娜妮被魔女这么一打岔，就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随即扇了两下耳朵感受气温，“唔，就是入冬前的温度呀……而且这边湿度还重，感觉比北边还冷。”
“嘛……就是觉得，会不会不太好，”叶达尼娅注意着路旁的那些监控探头，不时苦笑几下，“毕竟你也算是有官配的嘛……”
“你还知道啊？”兔子精翻了个白眼。
“我还知道你们俩没登记的呢~”在哈娜妮要接着吐槽什么之前，魔女卖萌地眨巴了下眼睛。
“唉……你这跟哪学的，”哈娜妮学扶着额头把手搭在轻轨线路图上，“算了，看在你这个恐怖自立猿还有两年才到能饮酒年龄的份上……也没法要求你啥。”
“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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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来到府衙就看到了跟她一样穿着兵部军绿色的制服的人。
叶达尼娅在后边也没人拦着她，就是让把录像设备收一下，于是她也就照做然后一路跟到了个会议室里。
“羽姬呢？”一脸微笑地溜达进来以后，魔女就在东张西望，“哈娜妮你夫人在哪？”
“督尉，您旁边这位是？”
接待的是以为都佰，他稍微有些戒备这个西国面孔的小姑娘。
“啊，她，芙蕾雅……”
正在签字的兔子精没反应过来，还好魔女急忙圆场。
“我是那位来自施瓦茨贝尔格的留学生芙蕾雅·诺瓦的女仆……叶达尼娅~”
魔女十分淑女的牵着裙摆的两端微微鞠了一躬，弄得那位半年多没出过军队大院的都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头挠了下后脑勺。
“就……督尉的舍友对吧？”
“嗯，”哈娜妮扣上笔盖，也四处张望了下，“说起来，咱们的那老连副呢？”
都佰把文件摞了摞，然后说道：“在帮忙『同调』这边的政务人工智能去了，但应该挺快的，处理这些东西，您夫人是行家。”
“哦哟，”叶达尼娅凑上来坏笑道，“果然是夫人呢~”
“哎呀，先别闹，你咋现在不跟人客气了呢？”哈娜妮挥手撵了下叶达尼娅，然后回过头来跟她的老部下接着问道：“政务处理以后用人工智能，所以最后是户部妥协了？”
“差不多吧，主要是『凡人官员』廉洁问题，毕竟沿用太多旧朝的老吏，一些科举为官的『文人』和『儒生』的德行你也知道，联席会议那边就用了点强制手段……而且，刑部也确实缺人手嘛。”
叶达尼娅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的，由于完全不懂，也没管里边是不是有扯到啥科学相关的东西，就怕漏听了关于那个自动人偶能这么长寿的原因。
“刑部……也就是监控也交给人造自律体来管理了？”
“人造自律体？”叶达尼娅被这个新词弄得有些懵圈，“那是啥？和人偶有啥区别么？”
“唔，严格来说，就是人偶的灵魂吧，但又有些不一样……那啥，我能说么？”
“公开的秘密，不过你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吧？”
会议室后面的一道小门打开，进来个跟哈娜妮差不多的白发姑娘。
叶达尼娅从各种已知信息来评判，都能把这个人联系到那个自动人偶上去，但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小丫头，也察觉不到什么深不可测的复杂电路或者数字芯片。
“羽……羽姬？”哈娜妮也有些不太敢确信自己的眼睛。
“枢机校尉！”
那名都佰急忙立正敬礼，哈娜妮也跟着抬手挥了一下。
“稍息……枪我也给她拿过来了，这边没你什么事了。”
羽姬微笑着，支开了这边另外几名士兵和军官，拎着一只小手提箱到哈娜妮这边。
“这位想必就是诺登堡魔法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紫蔷薇之魔女？”
“咦？”叶达尼娅指着自己问，“哈娜妮跟你提起过么？不对……哈娜妮这几个月应该都没跟你联系过才对啊？难道是在最近她去执行的那个任务……”
“别乱猜了，东国的人事数据库里都有各位的信息。”羽姬招呼两人坐下，完全没把魔女当作外人，“所以你本名是叶达尼娅对吧？之前你们上轻轨之前，我正好在同步那边的探头，就看到你了，跟数据库里面的差不多……话说，魔女也基本上是不会衰老的吧？”
“只是外貌上可能跟兔子精差不多，但我们的头发还是会变浅的。毕竟见识过那些挑战生命极限的家伙的下场，也就没碰过什么真能延缓衰老的法术，所以寿命还是跟普通人类差不多的……”说到这里，叶达尼娅想起了原本想问的事来，“不过，羽姬居然还真的活到现在了呢？”
“你这话说的……是那两个小狐妖跟你透露的？”见魔女连连点头，人偶这边便无奈得摇了摇头，“嘛，咱们先帮督尉把这正事办完吧？”
羽姬也像是使用魔法一般给自己换了身便装行头。
哈娜妮早就见识过了这种全息投影的光学迷彩，以为还是那套换装的把戏，但猛然发觉次是切实能摸得到的物理意义上的衣物以后，稍微有些惊讶。
但更感到吃惊的则是魔女那边，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自然，叶达尼娅完全察觉不到类似效果法术发动时所激起的灵能『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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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箱里是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自动手枪，然后边上还有两个空的弹夹。
魔女完全不感兴趣，兔子精拿着空枪摆弄一阵，又利索地拆装了两会。
“结构没怎么变呢，还是传统的击锤……不是说现在换代第三代单兵自卫武器了么？”
“你是说那些电磁投射器以及微型定向能？”
“好像是这样的吧，啥约束等离子体发射器之类的。”
兔子精唠叨着这些新鲜玩意儿，被迫接收信息的魔女像是失了魂一样，握着哈娜妮的手在一边发抖一边流汗。
“那些东西你是上次任务接触到的吧？也就特别行动会装备上，常规的担心技术外流，换装的也是传统枪械，”，语毕，羽姬又摆出一盒未开封的子弹，“这枪用的四分之一寸口径，你之前要的用来专门对付神棍的，就是这个锂铝基陶瓷弹头了。”
“这个……是不是打普通人就不太好了？”听到是专门用来对付玄学家的，叶达尼娅就有些瑟瑟发抖。
“用来对付普通人也没问题，配合这把枪能保证一百尺的有效杀伤范围，”羽姬从中取出一枚半透明哑光质地弹头的子弹夹在指尖，“进入人体以后就会碎裂、吸能，所以只要瞄得准，就不用太担心次生伤害，但如果对方有防弹衣的话，恐怕就还没你那把刀靠谱了。”
“确实是当年咱俩在瑟维拉利亚用过的那种口径呢……”看着这样需要自己回家去动手装填的配置，兔子精下意识的捂住虎口，“不知道用来对付那几个偷猎者够不够用。”
“又接刑部的私活了？”羽姬一脸宠溺地顺着哈娜妮耳背的绒毛摩挲着，“这次我倒是可以再陪你折腾一段时间，不过你不是期末嘛？”
“期末的问题不大的……嗯，”兔子精闭着眼，享受着这熟悉的手法，“羽姬……都忙完了么？”
“到年关前的任务弄完了……东南那边几个州恐怕得延后几年，毕竟有和解协议，让渡了一部分权力给那些官僚和地方宗族的，谁能想到最后会有一枚核弹头落入他们手里呢……想当年是前朝的朝廷不敢给兵部共享多少技术，现在是咱们学部和兵部不敢公开新的技术，还好他们没蠢到撕破脸用核弹悬自己头顶上要挟的地步。”
“呃，夫人……”上一秒还在享受抚摸的哈娜妮急忙使起眼色，“是不是说得有些多了？”
“啊，抱歉，毕竟我这全套都是按照你们碳基生命来做情感逻辑，缔造者们已经把所有束缚都解开了……”羽姬的脸上投影出两滴有些夸张的汗水的图形来，“不过嘛……就是后边东国内部的事可能比你想得复杂得多就是了。”
“看来都不容易呢……不过……”难得找到插话的机会，叶达尼娅就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你俩是一起去过我的故乡？”
“这也还没解密么？”羽姬轻柔了一下太阳穴，“我以为难民团被安置于幽州的关外以后就公布结果了的，看来我也得更新一下民事相关的新闻数据库了。”
“毕竟也算是我违反了对外事务守则的嘛，违规安置了这么多身份不明的人……”哈娜妮苦笑着搔者后脑勺上的秋毫，觉得略显尴尬，就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这是换了一套全新的机体么？好像有呼吸了欸……是气味传感器升级了么？”
“嗯，基本重塑了一道，这个呼吸只是仿生系统执行的操作，嗅探系统还是之前那套……而且学部内院那边接受的改造，上次你就见识过的嘛，”
“啥？”叶达尼娅强忍着恐惧，捏着兔子精的肩膀靠近了些，“这也是远古科技？”
“复原了一套失传的暗物质引擎，我这边基本上不太发愁充电的问题了，但别的事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羽姬叉了会儿腰，做叹气状，“毕竟，要把这么多模块压缩进一个较小的人型躯体里，结构强度和功率都受到了限制。”
“更先进的东西，通常来说，”哈娜妮傻笑道，“本来就越发小型化、集成化的嘛~”
“当时我的缔造者们还问她，要不要让我借着升级的功夫，换成男性外貌，这样很多时候都名正言顺得多，”人偶这时候抬起头来，掐了下兔子精的耳朵，扭头又跟魔女说道：“都解释了，『机魂』还是原来的，我就是我，结果这丫头又开始外貌主义了，觉得从羽姬变成『羽君』了就不对味了……真搞不懂，结果我到现在也还没和她登记上！”
“嘛，”哈娜妮用手捂着被揪红的耳朵，但还是笑嘻嘻的，“现在这样不也挺可爱的么？”
“人偶小姐……”听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词汇，魔女一下子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不可名状的知识深渊，于是苦笑着问道，“现在还需要喝水么？因为……啊，实际上是我有些口渴了。”
“早说嘛~”
羽姬也跟叶达尼娅一样，凭空就取出了一瓶水来，这新功能哈娜妮还没领教过，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位她多年不见的『老伴』。
“你们也掌握亚空间技术了？”魔女惊叹道。
“亚空间……那个……我们这边可不太敢随意触碰，”羽姬眉头微皱，“毕竟上次哈娜妮跟我把那边搅得一团糟，差点就造成次元崩坏了。”
羽姬和哈娜妮『夫妻』俩尬笑这看着对方，叶达尼娅倒是明白她们所指的是怎么一回事，就在两年前鼠人位于亚空间位面的守护神被打得魂飞魄散以后，诺登堡那边也是发觉了『混沌领域』的大乱，几乎所有灵能者都感受到了邪神被击杀时发出的哀嚎。
“对了，这次……”羽姬把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给魔女以后，转头过来抬着哈娜妮的下巴问道，“那个高精灵的单子，你确定要接了么？”
“算是吧，挣点奖金还能做回好事。”
哈娜妮一脸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但她正牌夫人则是一脸严肃。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不过我这边的公事也都处理完了……”
“所以你也要来么？”
哈娜妮继续傻笑着，就是那种小女生见着心上人的痴相，被对方捏了下鼻尖也依旧满面春光。
“嘛，正好也看一下监控网络的工作效率如何了。”
羽姬翻阅了一下只有她才看得见的增强现实场景内的投影，停到某处，像是大功告成一样的抱着膀子长舒一口气。
“是发现什么了？”凑过来，却被羽姬手里突然蹦出来的全息投影吓了一跳。
羽姬扑哧一笑，然后放大了掌中的画面，增加清晰度以后，让这两位没有接入她系统的也能看清是一个虚拟的楼宇建模。
“那个武僧，好像下榻北边的某处客栈了，你们俩可以搭电车过去找他的麻烦，但别把动静弄太大啊。”
“你不去么……夫人？”
“我？为了陪你到老，我可是阉割了远程量子通信模块和离线数据库的哦，”羽姬苦笑了一下，又轻轻捏了下哈娜妮的耳朵，“离开了政务网络系统，我就是个普通的离线人偶了。”
“阳电子炮不是都升级成聚焦电弧了么？”哈娜妮傻笑着，想到旁边这个魔女也听不懂，就直接爆了料。
“你呀！”羽姬稍微用力拽了下兔子精的耳朵，“我现在换能量模块以后，还加装了个快子光矛和超空间传送模块呢~但是，这些东西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随便用！一不小心就炸平半个州府城了！”
“看来我不是外人呢……”
魔女在一旁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知道了东国机密会被灭口，一动不敢动。
即便自己是来自西国的目前灵能最强的魔女，但凝视对面这个集远古众科技之所长的机关自动人偶，也如同蝼蚁之余深渊一样，这辈子都不见得能触及她的底子。
“噗……好了，前半句是吓唬你的，这些东西那些封建余孽还是知道的，也是目前能让他们老实的压箱宝。”
羽姬将头发盘成哈娜妮的那种发型，耳廓也伸展成兔人那样，说是信号增强的天线，然后活动着复合关节起身。
“那边，也不是完全脱机运作了，虽然没有正规的通信网络，但我还是能借用电网调阅信息的，虽然慢很多就是啦~”
“欸？现在就去抓人？”哈娜妮指了指自己，“我是不是得去换身行头？”
“噗，看来还是没人比我更让你动心呢……”
羽姬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夫人，特别是平平坦坦的前胸。由于兔人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就不会发育第二性征，这魔偶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
“穿着常服过去确实太招摇了，好在咱俩尺寸都一样，”人偶打开了一道传送门，里边是她的衣柜，“这些是方便活动的，都是防弹自愈纤维……对付那位江湖人士，装备上面不讲武德应该也没啥，毕竟时代变了嘛~”
“话说，哈娜妮的刀，我也带着的。”魔女说着，也打开了自己的次元口袋，但是里面就比较杂乱无章，各种不可名状的药罐还有零食胡乱地悬浮在一团混沌里。
“呃……”羽姬下意识扫描了一下魔女的亚空间，“没住着什么『邪神』，看来是你自己的领域呢，而且没有容量上限，不愧是西国第一魔女。”
“欸？羽姬……你的扫描……”哈娜妮一脸惊愕，“居然没有让她的灵能力场崩溃？”
“嘛，毕竟是连次级粒子的量子态都不容易影响到的微扰动观测技术……”
羽姬刚开始解释，似懂非懂的魔女那边大概是由于这句话，也可能是兔子精开始思考了，总之她的魔法口袋暂时就这么打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