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在打点茶水,一般来说这些活和自己压根挨不着。
凝光郁闷地双手提起烧开的热水壶,一般来说这些动作她想都不敢想。
凝光朝镌花优雅的茶杯内倒水,一般来说她此时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闻着香气。
「嗯?」
凝光歪着脑袋不理解怎么没有茶香飘溢。
「啊,忘记了!记得在这个方向……」
青花瓷的圆口帽被拿下,但下一个问题产生了。
放多少呢?
凝光挑起一边眉毛,手中掐死木匀,认真做抉择当中。
「唉。我到底在干吗……」
眨眼间,两只外表娟美的茶杯水平面,即刻飘浮着如同水葫芦那般的糟糕河景。
放入托盘,端了出去。
期间一瞬的回忆,让凝光想起刚出室内走向茶水间的情形。那时的凝光还在低头犹豫,因为她从天实的口中获知了真相。
「不可原谅。」
但不是有关如何拯救地下子民的办法,而是如何利用和牺牲刻晴取得璃月控制权的野心。
对于有同类敏感神经的凝光来说,她很自然的体会到对方心思的险恶、狭隘。
话题回到最初。
一人鸠居鹊巢躺着,另一人干瞪眼站着。
凝光开门见山问:次-因陀罗是什么。
天实回答:玩具的用法因人而异,强大的玩具折损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所以这件玩具你的那位朋友用不起。
凝光压制火气继续问:刻晴何时知道“大契约”的。
天实回答:出现反常的可能性,只有在命悬一线的档口。越是精神力量强大的宿主,死前越会被旁人用花言巧语欺骗。
凝光问:是在水下的时候吗?
天实回答:是在将死之前。生命的火烛幽幽燃之前。
没有书面标准化的理解思路,只有费力猜想和破解对方话里话外的全部信息。
凝光一连三问:灌输的内容都有哪些,请具体点。第二,为什么选择刻晴。还有,那个见缝就钻的恶棍,是谁?
天实三问连答:你那朋友对大契约的了解程度,在“异己”产生之前。篡改故事的程度,是消去了“异己”产生的理由。那个人大概对你朋友这么说:一万年前“古璃月”地上地下人由于争夺无光石,陷入战争。此后有人订立条款并让两家签下契约。但好景不长。毕竟地上的人死去越多,地下的占用空间越狭小——人是会死的。
天实泯了一口茶继续说:地下的鬼饱和,为解决生存问题,开始杀害地上来的亡魂。可契约悬在头顶上空,无法违抗。因此它们打算“把亡魂送回地上”。
凝光插话:这是以错误方式灌输“异己”存在的开始吧。
天实无视:“异己”是恶鬼吃下善人结出来的果实而成,但那个人输送的概念是——“异己”口中装有善人,它们是来还魂的。可想而知,杀了恶鬼等于杀了善魂。地上人选择超度恶鬼口中的善魂。
凝光愤愤说道:所以才利用“次-因陀罗”这样的谎言,让人杀“人”、捏造“超度一说”……结果上,造成地上违规的既定事实。以此牺牲刻晴!
天实回答第二点:选择这个孩子的理由,是对方一直在观察适合的人选。
天实回答第三点:能够将“缝隙”利用到如此程度,那个家伙我有头绪。
凝光急忙发问:是谁!
天实回答:不想说。
……!
……~
凝光背转,开始整理思路。
告诉刻晴错误的理由已经弄清。
对方是想借刻晴只手,来使大契约中“不得人杀人、人杀鬼”这条,在五座岩神像内亮起黑色的火焰。
因为只有这样,地下的人才能来到地上。并且还能增加“担保人——岩帝君”法蜕时间缩短。而越是间隔缩减,其消耗“岩元素——每个合法者”对岩神像占据的空间。
想要令岩神像彻底空荡荡,就必须让地上的所有人都消失。
但暴力的手段会酿成反噬的效果。所以它们利用地上之人的图谋,是在于完整性夺取璃月的地上地下控制权。
而超度什么的……只是托词罢了。
大契约中,严格规定了“岩神像、鬼觞碑”的比例。
而将其答案告诉刻晴,刻晴一定会考虑到地上人的安全,逼不得已也要做这件事。
因为当“岩神像”的岩元素力,低于“鬼觞碑”的鬼火数量——地上地下同样要进行交接。
总而言之,地下的恶鬼们是既打算让“岩帝君”消耗大量岩元素完成一次神像清空,还要缩短……?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凝光瞬时转身问道:奇怪,要是全部按照地下那些恶鬼的企图进展,为什么岩神像的岩元素比例会少呢?根据大契约的规定,地下人被杀害,应该在鬼觞碑的比例问题上,显示黄色更多。
鬼杀人的情形下,为了记录证据,鬼觞碑会多出一条黄色的印记。反之
当人杀鬼时,地上的岩神像便多出一条鬼火来。
但现在的状况时,地上五座岩神像内的岩元素,都不敌鬼火。
也就是说
天实冷静的回答:不错。现在是你们在追杀它们啊~
凝光差点跌倒,她支起手臂说:所以,所以才需要人,需要“变装后的刻晴”大规模杀害鬼,依靠“鬼”杀鬼的规则,追平落差……
但这样不正合对方意吗?
天实将空了的茶杯推过去说:如果限期“担保人”没有死亡,那么大契约如是进行下去。不论哪方的神像是否充满对方的元素。毕竟这是大契约第二次更改的结果。
由此。整个规则的脉络完整出现在了眼前。
缩短时限已经过时,唯一能够置换地上地下权力的方法——只有让人杀鬼、或鬼杀人其中一方,由于过量杀害导致“担保人”的直接红牌出场。
此时,凝光眼前一亮——因为她知道“岩帝君”还有重置的法蜕一招。
因此,地下的恶鬼必须花双倍的蛊惑力,才能再一次回到地上。
尽管情理上挺同情它们的,不过
天实冷冷的对凝光说:该去泡茶了。
凝光轻蔑的反击道:哈?所有的情报都对我方有利,要喝茶自己动手。
凝光走近天实,一副冷酷执政者常见的表情出现了。
而天实则是极其冷静,她只说了一句:但你那个朋友的死亡,看来不可避免,不过嘛~
……………………!!!!!
天实伸着懒腰以一副嫌弃的口吻说道:再说一遍,泡茶去。
回归当下。
凝光眉梢的乌云厚沉,仿佛在挑战气象学界的一次千年罕见的未有奇观——“风雨雷电、冻霜降雪、冰雹扬沙”齐齐登场。不过
「唉?!人跑哪去了??」
凝光放下托盘,在西厢室打通东厢室的一层到处跑动,她预备打开窗户看看,猜想那个惹人厌的小丑牌会不会有淋雨的嗜好。
可就在准备这样做的时候
「你好~」
凝光回头没找到和彬彬有礼打招呼的对话方向。
「啊~俺在这里在这里~~」
是一个头戴白色十字星的小家伙。
她在干吗?
凝光狐疑的走了过去。
「嗯嗯——姆~~~~那个那个~~这个闻上去好香好甜哝,可以吃吗可以吃吗??~~」
……
……
这就是群玉阁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