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好几年里,出于对逝去妻子的愧疚,林伯亨尽力压制自己对琥珀的情欲,转而去当一位称职的父亲。
在此期间,他因为工作勤勉而加薪,再加上或许是家中少了一个人的关系,家里收入增加了许多,然这些钱几乎都被林伯亨投入到对琥珀的照料和培养上,因为他在潜意识里认为是自己亏欠了这孩子。
除了给琥珀最好的吃穿用度外,林伯亨还身体力行地关心他的生活,比如亲自指导他的学习,陪他一起运动等,因此父子俩的感情一直都很融洽。
随着身体的发育成熟,琥珀的肩膀稍稍宽了些,身材更加的匀称修长,也更富有紧实的肉感,本就俊秀的五官显得如雕塑般更加立体,也带上了一丝男孩子特有的英气,但因为注重整洁和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他并没有变得粗糙。
这副模样是最令林伯亨难以自拔的,有时恍然间,他会以为自己又看到段梦的身影,从而在心底燃起熊熊欲火,但每逢这时,他的眼前又会浮现出优子那双空洞而幽怨的双眼,这使他只好私下自我发泄,事后负罪感深重地期盼着自己身体的激素能早日消退。
有时林伯亨也会暗自庆幸,如果日子能这样静静地过下去倒也挺好,可命运总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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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林伯亨发现琥珀时常很晚才回家,周末也是经常往外跑,且很多时候都没有跟他说一声,有时林伯亨问他去哪了,他也只是语焉不详地搪塞过去。
而且林伯亨还发现,虽然琥珀表面上对他还是非常敬爱,但有时看着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一股冷漠和不屑,虽然大多数时候,这种目光都被他那细密像是蒙着一层雾气般的睫毛给掩盖过去。
如果琥珀像其他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是明着和林伯亨大吵大闹,那他还不是很担心,但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态度,令本就心有愧疚的他深感不安。
最终,林伯亨还是做了一个尊重孩子的父母不应该做的事,他开始悄悄跟踪琥珀的行迹,偷偷翻看他的社交聊天记录......乃至,在家中的各个角落安装针孔摄像头,监视自己不在家时,琥珀的一举一动。
但窥视到的真相还是令林伯亨感到万分心碎。
他发现琥珀竟和一个外国男人交往密切,而那个外国男人虽看上去比林伯亨年轻一些,但年纪依然比琥珀大很多,两人就这样经常出双入对地私会,甚至在林伯亨的窥视下有说有笑地走进过爱情旅馆。
这段时间林伯亨的内心十分煎熬,一方面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年背着自己和别人在外面乱搞让他万分痛苦,可一方面他又不敢去捅破这件事,害怕到时琥珀会真正离他而去,而至少现在,他们之间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相亲,同时林伯亨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希望琥珀只是一时误入迷途,他终会醒悟过来回归从前。
但看到琥珀甚至已经带着那个野男人到家里面乱搞,林伯亨还是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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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做好了!”琥珀笑着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可当他看到面色阴沉的林伯亨,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了,爸爸?”
“你最好看看这些。”林伯亨声音低沉得几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他把手提电脑摊开在琥珀面前,将自己偷拍到的视频尽数播放。
那一幕幕令人羞耻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琥珀的眼前闪过,他不发一语地看完了所有录像,末了脸上才浮现出一抹苦笑。
“还是被发现了啊。”琥珀摇摇头无奈道,神色却无一丝惊恐,这幅模样惹得林伯亨分外窝火。
“所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林伯亨极力压抑道,声音简直低沉地可怕。
“他叫道格拉斯,是我们学校的外教......”琥珀别过眼,语调平淡地解释道,可话还没说完,他宽了些却依然不够厚实的肩膀就被林伯亨一把抓住,剧烈地前后摇晃起来。
“我不管他是谁!你才多少岁就去和一个年纪能当你爸的老男人乱搞?!他就那么大吸引力?还是说你就那么贱?!”林伯亨冲琥珀失控地咆哮道,“要你妈在天有灵知道了这些,她会怎么想?!”
“你有资格说我吗?”琥珀望着脖子通红青筋暴起的林伯亨,眼中毫无愧疚的神色,只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林伯亨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
“哼。”琥珀毫不留情地掰开林伯亨紧抓着他肩膀的手并转身离开,不久,他拿着一本笔记本回来了。
看着琥珀手上拿着的本子,林伯亨几近忘记了呼吸——那就是他当年为发泄而作的情欲日记。
琥珀翻开其中一页展示给林伯亨,这使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爆炸了,只见那一页上泪迹遍布,上头还用红笔划着鲜红刺目的大字——“骗子!”
尽管那字迹似乎因当年笔者的情绪失控而潦草,但林伯亨还是清楚地认得——那是优子的字迹。
“你这个杀人犯......”琥珀紧咬着颤抖的下唇,泛红的眼里尽是悲愤,“你这个害死妈妈的杀人犯!”
“不,不是这样的......”林伯亨浑身不住地颤栗着,他想要上前安抚琥珀的情绪,却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地。
“别碰我——”琥珀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是不是想像当年杀害她那样杀死我?!”
“不是的,不是的......”林伯亨涕泗横流地嗫嚅道,不住地摇着头。
“不对,不对,你是要侵犯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琥珀将手指放在跳动不止的太阳穴上,想起林伯亨日记里写的那些东西,思绪越来越极端起来,于是他一把跨坐在林伯亨身上,“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不,琥珀,求求你不要这样......”林伯亨苦苦哀求道。
“干脆把我先J后杀,毁尸灭迹吧!这样你既满足了欲望,我也能去见妈妈了!”琥珀将他的双手驾到自己的脖子上,逐渐收紧力道,“来啊!动手啊!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你有勇气杀了我妈,为什么却没勇气杀了身上流着她的血的我啊?!”
“别说了——”林伯亨脑中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他架在琥珀脖子上的手猛地将琥珀的手给撑开,并顺势给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家中,霎时,这世上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林伯亨察觉到了脸庞上的温热,只见眼前的琥珀已经低低啜泣起来,那悲伤的神情如那天参加母亲的葬礼一般,而他的噙满泪水双眼,竟也如优子死时那般幽怨。
他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日倾盆的雨声,大雨下个不停,像是在暗沉的街道上构筑了一座水的迷宫,迷宫中的人不见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