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可不好打啊,你还把它交给我,真是令人头疼。”狸奴抱怨着,“不过,我最喜欢困难难度。”
教堂里,吊顶灯砸下来,溅开满地的玻璃碎片。墙上还有蜡烛在燃烧着,太阳正在落下,雕花玻璃开始变得暗淡,屋内的格调变成了幽密的昏黄,且随着空气的流动,这昏黄随着它的源头——墙上的蜡烛摇曳着,忽明忽暗。地面上的玻璃反射着昏黄,如同平静湖面上粼粼荡漾的微光。
现在的场景或许很适合吃一场烛光晚宴。纪之问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面前的黑斗篷说道:“开始吧,这场惊喜派对。”
话音刚落,对方也未迟疑,挺枪就刺,狸奴此时也是明白的,当前受“逃离”的影响,躲闪有一定的危险(可能直接就撞枪口上了),那最好办法就是迎难而上,化被动为主动,所以纪之问并未躲闪,却只伸手顺枪来的方向而去!
我虽然分不清方向,但起码我可以找个标杆吧?将整个手掌伸直,直对着枪的方向向前打出,只要偏了就调方向,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调,但是狸奴自信自己的灵敏度和速度一定可以将手臂与对面长枪重合!
而枪疾手快,这只发生在一瞬间,在指尖与墙头向碰前的一瞬,却丝滑的挪开了一个角度,手掌几乎擦着长枪枪尖而过!
狸奴心里暗喜,因为这杆枪并不是传统东大陆的长枪,那一种虽然枪尖也是扁的,但会稍微在两面修上棱角,而这杆经过改造,却是完全的扁平,完全足够纪之问的手臂贴着它划过而不受一点伤。
闪过枪头,那人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一是枪还是要比手臂长,二是此时纪之问的肋下已经完全暴露给了对方。当然,这些狸奴和在背后看着的驽马都已经想到了,顺着枪把手臂递过去不是为了拿手刀攻击,而是为了抓住他。
电光火石间,枪头已经越过了小臂,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纪之问说时迟那时快,直接将手腕一拧,绕到枪杆的另一面,然后握住枪杆用两臂直接将枪头与枪杆的交接处夹住,紧接着向后一拽,直接把这杆枪从黑斗篷手里提了过来。
“我可不是要枪,我要的是你!”狸奴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他以右臂夹住对方长枪,同时将对方的重心往前拽,同时左手攥拳,朝着那人脸就抡了过去。
不过,“逃离”的强大让驽马也不得不承认,即使狸奴真的抓到了那个人的弱点,也没有把握能打到他。这记重拳终究还是算错了距离,在黑斗篷的脸过来前的一瞬间从他面前划了过去,在狸奴发现后正在收力时,那人已经缓了过来,并且开始放手后撤,这使得最终拳头撤回来时只打到了他的鼻尖,而黑斗篷在放开手时已经将手回身又掏了一杆枪,几乎是在纪之问的拳头挨到他的鼻子的同时,枪杆也抽到了纪之问的右臂上,幸亏狸奴有防备,右手后抽,上下臂挨到一起挡住了这次攻击,但在黑斗篷后撤的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看来这可不是一两下就能解决的,得先把那个‘逃离’先解决了。”狸奴对纪之问说道。狸奴把眼神飘向“枯枝败叶”身后,那里已经开始了一打二的乱斗,但那个一却不是阿尔贝。
与另外两个黑斗篷缠斗的是一个比阿尔贝高上一点的皮肤黝黑的男孩,赤手空拳应对对面,而对面两个黑斗篷,一个是拿着锁链,另一个则是双持匕首,架势丝毫没有要放一下水的准备。
在纪之问这里开打的同时,那两个黑斗篷就已经动了手,拿锁链的二话不说直接抡开锁链,想直接把阿尔贝绑走,但哪能这么容易啊?锁链刚一扔出去,又从刚才的小门之后,“唰唰”飞出两支箭,一只卸了锁链的劲,另一只直奔那个那锁链的而去。
对一般人来说可能这一箭难躲,但他们可不是一般人。那锁链的就势收回锁链,紧接着把锁链往身后甩,这锁链在他手上耍的跟活的一样,绕身后一圈后又回到身前,正巧把锁链头部的铁球撞在飞过来的箭头上。
然而这还没完,未等铁球停下,那人却直接逆着铁球的方向回身转圈,又双手施力,将原本在身上缠了一圈的锁链尽数撒了出去。这一下与刚才可不同,刚才还在掂量着轻重,只是为了缠住阿尔贝,而这一下就不同了,全是气力,如果这一下即使是打到一个成年男人也是必死的。这是挑衅。
好啊,我知道你阿尔贝.贝利弗在小门后面安排了人来保护你,现在对他下死手,这个在后面的人不能不出来了吧?
当然,这是豪赌。不光是对黑斗篷的,还是对阿尔贝的。
阿尔贝在这一记扑面而来的锁链并没有躲闪,这点他表现了惊人的冷静与成熟,即使明白这是杀招。但在同时,他起码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这个使锁链的是个莽夫,因为这一招使出之后,他明显的察觉到锁链男身旁的双手拿匕首的眼神有点慌了,也就是说这一招是不能用的,即使是为了逼出来保护阿尔贝的人,但这个锁链男为了求快还是用了,不是莽夫是什么?第二,由那个锁链男身边的人慌了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掉自己,而是活口,但至于怎么个活法,还不能确定。
就在锁链将要命中的瞬间,拿匕首的人猛地伸出了匕首砍向身旁飞动的锁链,但在他扬起刀来的一瞬间,从小门后闪出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阿尔贝面前,直接伸出手一手刀将锁链砍断,又一抬手将还在向阿尔贝飞着的铁球打飞了出去。
“砰!”球飞出去,狠狠的砸进了地面,溅起了几块小石头。锁链收回到主人手中,那人疼惜的抚摸着被拦腰截断的锁链的一头,它还微微的泛着些红光——它是被熔断的。
“主保佑您,少爷,我们知道您不是战斗性的天赋。但现在来了战斗性的了,我们要来真的了。还请您可以保护好自己。”
说完,使锁链的再次将锁链抡起来,刮起呼呼的风声,就在这风声里,他报了自己的天赋:“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