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三两下就可以了解这件事呢。这架势今天估计要让真主见一见尸体了。”“逃离”身旁的黑斗篷擎住双手的匕首,慢吞吞地说着,“局外人。”
阿尔贝身前赤手空拳的男孩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他们说的意思,于是又转头看了一眼阿尔贝,后者如早有预料般,再次转身面向着真主像,并且不紧不慢地对男孩说:“阿尔迪蒂,为了真主,去除掉这些叛教者吧,你的天赋‘耶利米哀歌’,会保佑你。”
说完,阿尔贝低下了头,正对着真主像开始轻声背诵起教典中的诗篇,就在这柔和的背诵声中,阿尔迪蒂扭过头来,眼神中的坚毅似乎要满溢出来,如同一个真正为主而战的圣骑士。
事后回忆起这件事时,纪之问如是说道:“宗教或许在某些方面有着极大的作用,那就是给人以无尽的勇气。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勇气是盲目的,就像是在古北大陆史里写的百年战争一样。”
无独有偶,跨过时间的河,说出这种话的纪之问不会想到,在几年之后,他认知中科学信仰最坚定的人会面对面前的军队,手中紧握标准一千克的砝码说出和他此时表意相同的话:“我们无神论者,永远也无法获得如同教徒般坚定的信仰,和如此毁灭性的勇气。”
而此时,相对无言,锁链声划破这边寂静的空气,直冲着阿尔迪蒂的脖子砍去,这是一场注定悬殊的战斗,对方有一个是可以破坏方向感和距离感的天赋者,还有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天赋的内容。
但是没有退路。
阿尔迪蒂抬起右臂,并且将右手四指合并成刀,挡在自己脖颈之前,“乓!”“哗啦!”声音清脆,锁链重重砸在他的小指关节上,又深深的将他的四指捆在一起,似乎还要将他的手指尽数折断,而就在锁链的末端即将绕在他的手上时,锁链从在小指的地方开始迅速变红,进而开始从这里齐齐断掉,“哗啦哗啦”随着手的放下一节一节的落向地面,不仅如此,就连连在黑斗篷手中的一头也被他抓在手心,正准备一把将这个黑斗篷拽进自己的攻击范围。
但还没等使劲,使双匕首的脚底一蹬地直奔阿尔迪蒂而来,腾空之远让人难以置信,他飞在空中,抬起一手直刺阿尔迪蒂肩头。后者并不慌乱,也未曾放手锁链,也未有躲避的动作,只是继续伸手使大力拉锁链,似乎继续准备将那人拽进自己的身边。
那人不爽,忙使出更大的力横甩锁链,要把锁链从他手中脱出,顺便狠狠地抽到他的身上。但这正是阿尔迪蒂所想要的,感到对面开始使劲,他便直接卸下所有的力气,直接将身子顺着锁链走,他要借此闪开这一刺!
计划顺利,在匕首将要刺进的一瞬,阿尔迪蒂借着锁链的力直接将身体侧飞了出去。没错,我无法控制方向,但作为天赋使用者的你可以!而在匕首错过肩头后的一瞬,在空中的阿尔迪蒂压低重心,准备一记飞踢直接解决这个来不及变招的黑斗篷。
然后他看到他在黑斗篷之下的笑容。
阿尔迪蒂突然感到自己的肩头被插入了一把利刃,甚至如同将整片刀刃尽数插入,直接刺入肩胛骨般,瞬间疼痛直击大脑,也顾不得飞踢和锁链,直接撒手然后翻了个滚扔在了地上。
然而并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几乎是在落地的后一瞬,锁链直接破空而来,朝着阿尔迪蒂躺着的地方砸了下来。又是一个翻滚,他艰难的躲开这次的攻击又费劲千辛的爬了起来,然而刚爬起来,却又是迎面一劈!
此时的阿尔迪蒂,肩头的疼痛依旧钻心,还依旧在“逃离”的范围之内,而且完全打不到这个使锁链的,摸不清另一个的天赋。
情况瞬间扭转!
而纪之问这边,本来在没有“逃离”的情况下,狸奴应该可以将面前的“枯枝败叶”打败,而不幸的是,在刚才那边报自己的天赋名称时,正好是纪之问被压在长椅下的时候,而且使锁链的把锁链甩的呼呼响,盖住了他的声音。这导致纪之问依旧不知道“逃离”是谁,在失去了方向感的条件下,他完全陷入了被动,只能等对方进入自己范围内再找机会反击。
“有个问题,”驽马说道,“这家伙,这个拿长枪的,是不受‘逃离’的影响吗?”
狸奴在与他缠斗着,但多数是只能挡住他的攻击或是稍微贴近一点距离,完全不能达到打到他的程度。此时他手持双枪一下接一下朝着纪之问身上刺去,而且估计也是刚才差点被逮到,现在的攻击明显谨慎了许多,这更令狸奴找不到进攻的契机。
“看来是不受影响。”狸奴说道。
“我记得王二跟我说过,这个天赋是范围性无差别攻击,不可能对范围内的人没有影响。”
纪之问回忆着在深度催眠前的对话。
“也就是说,他不是没影响,应该只是通过一些东西阻止了‘逃离’天赋子的工作”驽马得出了这个结论,“而天赋子在血液和细胞内流动,也就是说抗体应该也在血液里。只要拿到他的血液,即使不是现在,也可以交给研究所的人找出解药。”
“喂喂喂,你这个不干活的家伙。别把事情说的这么简单啊。”狸奴表现得很不满,但也没对这个提议提出反对。
此时的纪之问手持着刚才抢过来的长枪,以一枪挑着对面两枪,虽然可以在距离上近似达到公平,但还是吃力。
突然,纪之问没来由的纵身跃起,此时对面正是双枪在手的时间,他愣了一下,但面对着此时纪之问门户大开的前胸,终于挺枪刺了出去。
没错,这又是纪之问的一计,他也不多闪,只是径直把手中的枪在跃起时投了出去,枪也十分不听话的完全绕着对面。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让他慌张。
在这一枪的虚张声势下,“枯枝败叶”的枪也并未直冲着纪之问的前心,而是稍微偏了点。而就趁这一点疏忽,纪之问借着投枪的力转身,双手抱住枪杆,也没卸力,直接飞了出去。